“怎么明倾郡主不反驳我了呢?”
“反驳你什么?”
北堂明倾不解,但话出口才惊觉失言,眸光一转,便见得身边几个高层的侍者皆拿惊疑的眼神看她。
一连两声,宁颖嫣唤了她明倾郡主,而她下意识的居然没有反驳。
“秦默云!你跟我玩这种小把戏,哼!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难道忘记,我们有多少同门是死在那个女人手上的吗?给我抓了这个女人,相信一定可以拿住歌舒聿廷,为咱们京中损失的同门报仇!”
北堂明倾豪情万丈的一喊,之后周遭却是寂静一片,大家面面相觑间还有些犹豫不决。北堂明倾见此大急,原本的心虚转瞬成了怒气,当即抽出剑就要自己冲上去。
却在这时感觉握剑的手一软——
“啊——”
紧接着,惊呼和一大群人相继倒地的声音传来。
北堂明倾心头一惊,手里的长剑便掉到了地上。北堂明倾顾不上去捡,忙抬头朝前方看去,却见原本围住宁颖嫣主仆一行人的鸿门众弟子皆纷纷栽倒在地。而且个个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软趴趴的摊在地上哀嚎声不断。也在下一刻,自己的腿脚也感觉到虚软,跟着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秦默云,你卑鄙!”
北堂明倾身体不能动弹,但心底顿时着慌,下意识就骂道。
此时才惊觉,宁颖嫣之前砸毁的小瓶子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惑乱她们思维的解药,而分明就是要人命的毒药!
“嗤——”
宁颖嫣听得这骂声,当即就忍不住喷笑出声,继而好笑的看北堂明倾:
“恩,我是很卑鄙!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如果要在卑鄙与高尚死亡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想来郡主必然是高尚的!”
宁颖嫣话音方落,北堂明倾眸露惊恐之色,惊觉自己失利之余惹了一个多么可笑的笑话。但是宁颖嫣身边的人可没有时间等她悔悟,芜月赶忙率先冲了过来,抬剑挑掉北堂明倾脸上的风帽,利刃直指她的脖颈。
“小姐,怎么处理这个人!”
“这些人阴魂不散,几次三番遇至小姐于死地,刚刚还说要一刀刀剐了小公子。且这么多人,绑了都带不走,还能如何处理?!”
芜月话问出,妙歌就轻扫了一眼周围,勾唇笑道。
言下之意,就是全部杀了干脆!
妙歌话落,宁颖嫣默然不语,周围只是软了身体意识清醒的鸿门弟子当即个个目露惊恐。
“不是我们说要剐了您家的小公子的,要杀的话,就给个痛快吧!”
北堂明倾身边当即就有人开口道,听得出不怕死,却也怕生不如死的折磨。
“左使!”
北堂明倾一听就话就白了脸色,这属下说这话,分明是将责任往她身上推,无疑是让宁颖嫣剐了她啊!
北堂明倾瞪了那左使一眼,继而忌惮又愤恨的看着慢步朝自己走近的宁颖嫣可谓心惊肉跳。但求饶的话却是硬生生卡在嗓子眼,不肯低头说出。
焦急之间,心思急速转动。
宁颖嫣将北堂明倾的神色收进眼底,却也没有说任何松口的话。
“秦默云,杀了我们对你其实没有任何好处,不如我们谈笔交易!”
就在宁颖嫣的纤足离自己三步之遥时,北堂明倾猛然抬头惊慌的道,人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奈何身体无力,根本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交易?你手里现在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交易,眼前这些鸿门门徒吗?”
宁颖嫣一点也不意外北堂明倾会说出这样变相求饶的话!
北堂明倾没有想到一下就被宁颖嫣猜中,愣了一下后,却是坚定的道:“没错,而且我相信你会和我合作的!”
宁颖嫣听了北堂明倾的话却是轻笑出声,引得北堂明倾惊讶的看她:
“你笑什么?”
宁颖嫣看了北堂明倾一眼,继而眸光落在她身边的几个鸿门高层身上:
“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你们是选择与明倾郡主共同进退,还是听候我差遣?”
言下之意,她不想和北堂明倾合作。
但是她可以考虑留下这群人,而他们是要归顺她,还是陪北堂明倾一起死,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鸿门的几个高层顿时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换着讯息。
北堂明倾见此却是急了,当即喊道:
“秦默云,你别白费力气了,这几位长老都是与我父亲同生共死一起打天下多年的好兄弟,怎么可能听信你的谗言背叛我!”
北堂明倾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几个长老不快。
虽然说,明白北堂明倾是觉得宁颖嫣还是舍不得杀了这么多身怀技艺的鸿门门徒,从而想用这话告诉宁颖嫣大伙儿是连成一气的。宁颖嫣如果想收服这些人,就必须留下北堂明倾。
但面临生死的时候,纷纷不禁想,如果宁颖嫣宁愿选择杀了这些人,也不愿意相信北堂明倾这个连亲姐妹都谋害的毒妇能够为自己所用,那么他们这些“忠于”北堂明倾的人岂不是要跟着遭殃?
而且,但凡成功者,在收服俘虏时怕是最忌讳的就是大批的能者同气连枝,这样的话,即使对方归顺,怕也是串通一气,好有机会反击的吧,尤其是由主帅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