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天生的母性有时候也真让人头疼。虽然高义不止一次让我远离翌晨，我也不止一次告诫自己不要给他好脸色看。可每次看到他那张脸，就是狠不下心。总感觉他不像那种心地特别黑暗的人，相反的，他应该是缺乏爱，然后对爱特别固执的人吧。也不知道他的原生家庭是怎样的，突然很想去多了解一下这小奶狗……”

    在民宿高义房间里，高义脱下外套：“喝茶还是咖啡？”

    “高哥，不错啊，住得挺好的嘛。”向阳进门后四周看着。

    高义顺手拿了两罐咖啡：“以前战友开的民宿，友情价租给我。”

    向阳接过高义的咖啡，在沙发上坐下，眼睛还不断看着房间：“这装修还真不错。”

    高义咔的打开一罐喝了口：“说说吧，最近情况怎样？”

    进入正题了，向阳也端正了态度：“去年国庆后到现在，没有新的情况出现。这段时间，我去调查了和案件有关的人，发现一个疑点。”

    “你说的是商业资助建立院校的事情？”高义说。

    向阳点点头：“对。L大在两年前获得来自上海一家叫业天影视的公司商业资助，建立了艺术学院。这两年来就读艺术学院的生源户籍都是一些海东省二线城市，但据我私下了解。里面大部分学生原籍却是在西北偏远地区，在入学前才迁户口到这些二线城市。”

    “按道理来说，艺术生的学费是普通大学生的两倍以上。如果是西北地区的家庭，要负担这个学费应该是很有压力的。”高义摸着下巴思考着。

    “没错，这些学生都有人在背后资助的。资助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通过业天影视的面试，以他们储备艺人身份就读，学费由公司承担。还有一种，就是个人资助，类似希望工程那种。不过，奇怪的点就是，资助人是全国各地的一些富商，其中以海东省为主。而且据我观察，资助人与被资助人之间应该有紧密联系，他们会经常私下见面。”向阳说。

    高义看着向阳：“你怀疑业天影视是利用学生在和富商做交易？有查过他们公司和这些资助人的关系么？”

    “我这里不方便查，不过具体情况已经给队里汇报了。”向阳说。

    “好。那交换生这边有什么情况？”高义问。

    “交换生学习模式是学校四年前开始的，在校交换生每年大约两百人，主要分布在经济管理学院、外语学院、信息技术学院这三个，艺术学院至今没有交换生。不过，和这些交换生接触，没感觉他们有什么问题。大部分都是家里给学校付了额外费用，所以来做交换生，顺便当来玩。”

    “行，那就继续留意着吧。”高义说，“对了，上次让你盯的张同方，最近有什么情况么？”

    向阳将咖啡放下，毫不客气的去换了一瓶绿茶：“他啊。没什么特别的情况，上课下课，除此之外都是躲在宿舍看片玩游戏。”

    高义习惯性皱起眉头：“他有没有和什么人接触过？”

    “这段时间他都是和宿舍的人一起，也没女朋友。至于他手机微信，我就查不到，不知道有没有和其他人接触。”向阳说。

    “好。”高义若有所思，“回头，你再帮我调查一个人。”

    “谁？”

    “张翌晨，经济学院大一学生……”

    “我知道他，算是学校的名人了。”向阳疑惑的说，“高哥也觉得他有问题？”

    高义抬头看着向阳：“你之前也觉得他有问题？”

    向阳拧开绿茶喝了口，想了一下：“怎么说呢？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案子与他有关系，甚至当初全校排查的时候，也确定了他不认识死者。但是在案发前后，他的举动比较异常，也许只是巧合，但是直觉告诉我有问题。”

    “怎样异常？”高义问。

    “沈千梵，张翌晨的女朋友。在案发前的三天，一直没有回宿舍，后来据说她是去了张翌晨外租的房子住。可这三天，张翌晨却每天都回自己宿舍住。案发后没多久，他们就闹分手，之后沈千梵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时常独来独往。这学期开学还请了一个月假，说是车祸撞到脑子，失忆了。现在整个人性情大变，就像换个人似的。”

    高义眯着眼看着他，笑了：“你这是觉得张翌晨有问题，还是觉得沈千梵有问题？”

    “这，这不就是一些直觉而已嘛。”向阳有点不好意思。

    “案发当天呢？他们两人都在干嘛？”高义还是很冷静的回到正题。

    “当天他们班搞国庆活动，集体到北海玩，都有不在场证据。”向阳说，然后沉思了一会，突然醒悟，“不对，高哥。话说你怎么突然要调查张翌晨啊？”

    高义伸了下腰，说：“看他不顺眼。”

    “哈？”向阳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

    高义站了起来，拍了拍向阳肩膀：“正事聊完，咱们吃火锅去。”

    “不，不对啊，高哥……”向阳还要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