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泽辰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问：“你有什么看法？”

    “在隗总的领带下，食品公司自今年年初被收购以来，制度逐渐完善，管理逐渐规范化，发展逐渐科学化，营业额呈直线上涨，市场开拓步伐大跨步，企业凝聚力、自信力提升。今天生产车间突然停电，各部门积极应对，团结协力，组织有序，应对有策略，把风险防控降到了最低。”

    听着刘秘书这朗朗上口跟背诵似的，隗泽辰果断把问题关键重复一遍：“让你去现场看了。有什么异样吗？”

    刘秘书一听，立即收了笑容，正儿八经地回答说：“嗯。已经到现场查看过了，发现电击已经被烧毁至百分之八十。电机并没有什么异样。”

    “喔？”隗泽辰的回答很简单，看出了刘秘书的欲言又止。

    刘秘书最是忍不住这种提点，琢磨了一番后回答说：“隗总。我有一个可能很不合适的直觉。”

    “什么直觉？”隗泽辰面无表情地诱导着，刘秘书果然顺着回答了。

    “隗总。收购这家食品公司的材料，我也读过一些。类似工厂在生产过程中停电的例子并没有相关记载，那说明，至少这家食品公司的生产车间是几乎没有发生过任何一起停电了又不能启用备用电源持续进行生产的案例。并且在事发现场中，从黄主任以及其他部门领导的表情，以及我到现场调查检验消防备案登记册时发现，记录是新的，负责抢救的人员也是训练有素，有消防经验的人员。综上所有迹象表明了——”

    在刘秘书没说完话之前，隗泽辰抢先打断他，装作自己听懂了的模样，有兴趣地说道：“也就是说发生此类事情的概率几乎为零，是吗？”

    得到了鼓舞的刘秘书继续推理说：“是的。而且在调查过程中，我还遇见了新调过去的质检员王兴林。他告诉我今天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车间工人。事故发生后，在人群中，他也看见了相同的人鬼鬼祟祟在机房附近徘徊。因为工作安排，没有追上去——喔。王兴林就是原来的乐生食品公司质检员，两家食品公司合并后，因工作认真，态度积极，所以继续留任，到这边上班了。当时是隗总亲自签字的字。”

    噢。怪不得有印象。

    隗泽辰微微有些明白，就又转回话题，说到：“因此你觉得事故的起因是人为了。”

    “是的。黄主任虽然口无遮拦，他的工作能力以及心细程度，还有公私分明的态度，都是公认的。现在新产品生产在即，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认为极有可能是人为的。还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刘秘书说着说着又开始卖关子了，正和隗泽辰胃口。

    他继续装着对刘秘书的话很感兴趣的样子，示意他继续。

    刘秘书整理了一番，大胆说道：“王兴林曾经给我描述过那个鬼鬼祟祟的工人。在这之前我还没想到，现在想想，似乎在我们参观车间的时候见过。就是他帮贾厂长捡过笔，贾厂长还赞扬了他一下。我当时还觉得很奇怪，按部就班的流水线工人的注意力怎么有些活跃。现在想想，似乎有些明白——”

    “你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刘秘书。”隗泽辰再次打断刘秘书的话，脸色突然变沉了，声音也变得了严肃了许多。

    他一直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刘秘书说话的样子，逐渐接近真相的刘秘书有些犹豫了。

    在听见隗泽辰这么突然一问，刘秘书坚定地点点头说：“隗总，给我一点时间。”

    看着刘秘书正快速累积自信的脸，隗泽辰严肃地说道：“可以。但是，刘秘书，如果你调查结果证明你错了，我就得处罚你。”

    “······没问题。”刘秘书应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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