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正说着话，车子已经驶进了G城入口。华西往左边入口，慕赫减了车速。

    路上出现一些年轻的女大学生，从穿着打扮上来说，都能看出是化了妆。

    每一个女生脸上，几乎都带了妆容。

    慕赫的眼睛，只是略略扫过了一遍，依然减着车速，到了学校门口。

    保安并没有拦下车子。

    车子直接开了进去。

    惹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谁啊，开车来上学，炫富啊？谁家还没有一点钱了，拽什么。”

    车子从校门口校园，一个女生从旁边走了过去，戴着黑色墨镜，身上的衣服单薄如丝，一双高跟鞋踩在脚下，满乎地说。

    慕赫把车子往右开了几百米，到达地下停车场。

    “你来过这里？”

    秦妮看慕赫这么熟悉的样子。

    “嗯，来过几次，就记得路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男生宿舍就在这附近。”

    慕赫停下了车，锁好门。

    “喂，我来到华西了，你住哪一栋？”

    秦妮顺利拨通了何明皓电话。

    “啊？妮妮吗？”

    何明皓喜出望外。

    “嗯。”

    秦妮的心情从原先的不安变成了安心，他是开心的。

    秦妮两只小脚合成了八字，慢慢在原地踱步，脸上很平静，很安稳。

    只要她开心就好了吧。

    只是真的有这么巧的事，自己的生日会和何明皓的撞在一起。

    但是看着她担心别人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平静。

    慕赫想着，站在车旁边等。

    “好，第十二栋，那我现在过去。”

    秦妮挂了电话，脸色红润。主动向慕赫走了过来，手放到慕赫袖子上。

    “走吧，你带路。我就去和他说几句话，然后我们就去吃饭。我保证，今天会陪你，但是分一点点时间给他。”

    秦妮说这话的样子，像极了撒娇。

    “好。”

    慕赫抽出左手，摸了摸秦妮的头。

    “诶呀，你别搓，等会儿头发乱了，他看到我乱糟糟的。”

    秦妮自己又整了一下。

    慕赫把手收了回去，但是又弄了一下。

    “哎呀，你！你就是故意的。”

    秦妮把手从他袖子上拿了下来。

    “我就是故意的。”

    慕赫毫不示弱，还吐了吐舌头，说。

    “真是小孩子脾气，我才不和你闹。一下正经一下又没个正经样儿的。”

    秦妮把头撇向一边，假装生气。

    “好啦，快走，我们快去快回！”

    慕赫一把打开风衣，把衣服一角披在了秦妮右边肩膀上。

    慕赫半卷着秦妮，从后面看过去，只能看见她的发型。

    两个人一步一步走出了底下停车场，一出门，就是一排优秀作品展。

    “诶，看一下。”

    秦妮拉住慕赫风衣，慕赫只得被迫停下。

    “竟然有古文，哇，还是何明皓写的。”

    秦妮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叫了起来。题目是《洗面奶》。

    ***

    话说近日，女儿国全国上下刮起了一股“洗面”热。天界月老历经七七四十九天研制而成的换皮洗面奶于一星期前完成，凡用此款仙物者，即换皮换人，如获重生。

    此消息传入女儿国国王年轻侍婢努儿耳中，努儿因脸上有疤，致貌丑陋，无人与其为友，故欲求之。努儿，世间罕见至阴之人，于阴年阴日阴时生。幼时被其亲弃于荒林中，女儿国国王游现，观其可怜，乃叹曰：“上天有好生之德！”遂将其抱回宫中，亲身抚育，并教会努儿仙术。

    努儿为报养育之恩，甘以奴婢身份伴王左右，日夜服侍。一日，王疾，努儿外出寻仙药，忽入蜘蛛精手，蜘蛛精妄杀努儿，取其百年功力以修仙。幸而努身存宝物——国王赠予之仙绳也，以其护身得以保命。但不免打伤夺斗，伤其脸颊，致脸毁。

    努儿回国后遭众奴婢唾骂嫌弃，自觉愧疚，无颜于女儿国久住，自请离去。王欲留之，努曰：吾心坚如铁，磐石不可转移也。王奈何，赠予盘缠，任自离去。

    努儿行至凌云村，甚饥，已身无分文。向店家讨一馒头食用，遭店家辱曰：汝甚苦堪，岂乃堂堂女儿国之人！女儿国之人美若天仙，汝与女儿国国人相比相差甚远矣，休得欺瞒。

    话说这凌云村乃妖魔鬼怪聚集之地，妖精们听到此话甚是好奇，往来围观，见有一女子丑陋至极，却欺众人说是女儿国之人，乃欢聚大笑，妄讨努儿并诛之。努儿掩脸而恸哭，飞奔而逃，对容貌之事心怀不甘，决意寻其“洗面”奶，得以重焕容装，证其本是花容月貌女儿国之人。

    几日，努儿便行至天界货铺。那仙童不许洗面奶以努，努惑而问仙童曰：何故不许之以我?仙童曰：此乃有缘人可获。努曰：有缘人为何许人也?仙童曰：有缘人即至阴之人。努喜而告曰：吾乃阴年阴日阴时生，纯阴人是也。

    仙童曰：有何据证?努儿急取一绳出，答曰：“此物乃女儿国国王赠吾之仙物，汝可以以此物鉴别。”仙童即取绳去，至鉴物镜下，发觉仙绳果乃女儿国国王实物，此人所言之事俱真。

    仙童以此事禀告月老，月老准许，再报价520仙币售出。努儿无钱币，乃以仙绳宝物换取。

    努儿换取洗面奶后，甚是欣喜，归途遇一清池，便洗起脸来。只见此洗面奶为膏状物，乳白亮色，点一汪清水于手搅拌，乃成泡沫飘飘然也。努儿待脸洗净，将洗面奶涂抹于脸，轻轻揉搓。

    忽觉一变，慌乱至极，心想：仙童欺我邪?急洗清脸，水影倒现脸影，此乃天仙之容矣。水中女子肤如凝脂，美态尽显，脸上疤痕早已了去，努儿脱胎换骨，其姿色可自诩为天下第一美人。

    努儿自变换容貌以来，以女儿国公主身份自居，追求者不计其数，各路妖精排十里长队欲见努儿一面并欲娶努儿为妻。努儿因久住女儿国，不曾接触男子，因此自小惧怕男儿。变妆容后得十里男儿相随，初甚恐，久之，则习以为常。便开始转性情，尽收男儿金银钱帛，青丝羽衣，名贵绸缎。只是却不曾提及与妖精的婚事。

    一日，努儿外出，途中偶遇一翩翩男子，生得俊俏。男子请努儿共餐，努儿觉其君子之人是也，遂欣然前往。两人餐至中途，洞主对努儿表意曰：“吾已等候多时，在下仰慕仙子已久，不知仙子可否愿与吾结为连理，共享荣华富贵?”曰毕，即执努儿手。

    努儿并无闪躲之意，欲动情。霎时间觉其脸发生变异，如火烧般灼辣，速归闺房，照铜镜，镜中女子容貌已毁，疤痕于先前多出一道。皮肤下垂如老者，黄昔松垮。

    男子追随努儿至房中，见努坐于床边，走近而视之，惊曰：“为何如此?”努儿伤心欲绝，断续述来：“吾用此仙物乃月老仙铺售之予以至阴之人也，只可保我青春容颜，如若违反……”男子性急，话没听完，便夺门而走。

    是夜，男子带领部下妖精兵将一齐围攻月老店铺，命众妖精摔毁店内货物。仙童仙子寡不敌众，四下奔走，导致月老货铺一片狼藉。

    月老在阁中修炼之时眼前红光乍现，预知天界遭遇事端，速取姻缘薄前来阅之，曰：孽缘，孽缘！遂速速变法往货铺速去，见男子便大怒道：何方妖孽！竟敢擅闯我月老境地！男子亦愤，瞪月老答曰：“汝乃仙神，岂能迷惑小侍婢乎？努儿受汝欺瞒，买来洗面奶，害其容毁，至今暗自伤心，吾今日前来为努儿讨公道尔！”

    “住！且听老夫慢慢说与你听。此款护肤品乃具灵性之物，只可保女儿身之人容光焕发，其用者若作他用，则自取灭亡。努儿本因善而毁容，老夫赐予其物，方为其善心尔。现如今，努儿妄自借此物之力迷惑众妖神，违其本意，故自受罪罢了。”月老解释道。

    男子面露难色，发觉其害处是努儿自取。因怕月老怪罪，率先领众妖逃走，弃努儿而去，此后再无音讯。

    努儿知此事，悔不当初。本以为男子真心相待，怎知那男子也不过一凡夫俗子罢了，只看外貌娶妻。自那毁容以后，因是女儿身又携带两道疤痕，其所到之处尽遭唾弃，无食可进。

    濒临死亡之际，月老念其善意犹存，身世坎坷，遂收为弟子，使努儿留在宫中协助共同研制洗面奶。

    努儿心怀感激，兢兢业业，再无他想。努儿白天依月老吩咐至各险要之处采取药物，夜晚挑灯夜读，熟读暗记各种药材功效。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因跟随月老研制药物许久，学得些技巧，闲置之时也跃跃欲试，竟也做成洗面奶。

    秦妮一口气把看完，以往的一股默契感又出来了。

    她前些天，刚刚自己策划了一部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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