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答应过秦妮，空下来的时候要记得给她打电话。

    慕赫一个人躺在床上，贴在耳朵边。

    “今天回奶奶家过得怎么样？还开心吗？”

    秦妮的声音很温和。

    “可以，把他们接回这边住了。现在不知道今晚住得习不习惯。”

    “你习惯吗？你向来都是喜欢一个人，会不会怕吵？”

    “不会。”

    “那就好。”

    说完这句，两个人有沉默一分钟。

    “今天你说何明皓求婚成功了吗？”

    “嗯。”

    两个人就着这个话题又聊了十分钟……

    “你声音听起来很累的样子，先休息吧。”

    秦妮说。

    因为慕赫的话已经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了。

    “也行，开学见，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慕赫就进了卫生间洗漱。

    秦妮家这边，外边还在热闹着呢。

    朱杰辉好不容易放长假，没想到也像个年轻人一样，爱窝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现在都还和秦莉娟、秦蕊三个在外面看电视。

    而且，电视声音巨响。“公子”，一听这个称呼，就是古代言情剧。

    “卡啦，”秦妮打开自己房门。其实是中午一觉睡到了现在十点钟的。

    冬天一但睡觉，如果不是肚子会饿的话，人可能也会像蛇一样睡一整个冬天，她想。

    “你们吃过饭了吗？看电视看得那么开心。”

    秦妮又顶着鸡窝头出现在公共视野。

    三个人仍旧笑自己的，都翘着二郎腿。

    “有没有人理我一下？”

    秦妮两只手摊开，脸上皱出形状，两只脚极不对称地站着。

    “噢，我们就吃了粽子，大过年的，懒得弄菜了，中午刚吃饱。”

    秦莉娟看了秦妮一秒说。

    秦妮的脚，这才移到餐桌上，25个粽子，还剩15个！

    亲手摸上可爱的粽子，才能到心碎的感觉。

    这是心爱的食物啊……

    赶紧拿了两个，放到微波炉里热，再藏起两个。

    藏在哪里呢？

    转到厨房，拿了两个保鲜袋，往冻肉区藏，狠狠塞了一把，塞到最里边才甘心。

    这么一动，身子倒是热了一点。

    “叮。”微波炉响起。

    秦妮走过去打开，拿着一双筷子把粽子夹到碟子里，自己坐在餐桌边。

    那三个人，还是保持动作一致的姿势在守着电视。

    连平时最“多事”的秦莉娟，也没有来干扰秦妮这一次的进厨房行动。

    看来是很剧了吧。

    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电视里缠缠绵绵的剧情还在上演，秦妮悄悄看了看朱杰辉的脸色。他也变了很多，以前只追游戏和球的，现在被秦莉娟感染了，这种古装剧他也能安静并且入迷地看下去。

    一个男人为女人做到这种改变，很可爱。秦妮想。

    看他们两个，好像就能想象到自己以后的生活……

    和慕赫一起……

    秦妮眼神又迷离起来。

    “咕噜～”肚子猝不及防响了一声，想象中断。

    这下记起来眼前的粽子，两只手一抓，是可以拿的温度，就迅速剥了皮。

    一口酥香软糯，和着板栗还有芝麻，到嘴中。

    一口没咬多深，用芝麻搅拌过的黑色排骨肉就露了出来。

    迫不及待，又咬了一大口。

    莉姨的手艺，真的是绝了，也难怪他们三个人就干掉了10个。

    这是今年最幸福的时刻，吃粽子。

    于是一边变成了美食区，一边变成了追剧区。

    ***

    新年散场，也不需要太多仪式。安然退场，不同于刚刚迎接它时那样热烈奔放，但也不至于哭哭啼啼。

    “再见，以后经常回来。”

    机场，慕赫和慕严两个人和慕虹一家道别。

    “会的，到时候慕赫金榜题名了，我会再回来一趟。”

    慕虹对慕赫很有信心。

    “一言为定。”

    慕赫回答。

    慕虹一家三口人就进去了。

    黑色车子，又驶回宁合区。

    窗外略过一男一女。

    那侧脸怎么那么像淩章？

    慕赫把脸凑近窗口，越发觉得奇怪。

    “爸，停车，我要去淩章家玩一会儿。”

    “噢。”

    慕严立即就停了车，把车开走。

    淩章和陆欣两个人俨然是没有看到慕赫走过来。

    陆欣背对这边，淩章好像在解释着什么。

    难道，淩章是放弃了秦妮？

    慕赫已经有这个预感。今年春节，也没看到淩章怎么过来这边闹，看来是有蹊跷。

    慕赫心里，已经猜得到一个大概。

    “嗯嗯。”

    故意发出声响。

    两个人同时回头，都像做错事了的孩子一样，在家长的责骂。

    “你怎么会在这？”

    这，指的是离两家不远的一个拐角。

    “我出现在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你们两个怎么同时出现在这？鬼鬼祟祟的。”

    慕赫话里有所指。

    陆欣脸都要红得渗出血来。

    “我，是来拜年的。”

    淩章不慌不忙，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告诉你吧，我在和陆欣交往。”

    说完，淩章就签起陆欣的手。

    陆欣挣扎，但是挣扎不掉，他握得太紧了。

    “有眼光。陆欣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慕赫赞赏地看着淩章，“我祝福你们。”

    “不是的，慕赫，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我还没有答应他。”

    陆欣想解释。因为如果真被误会，秦妮那边的话，她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她会怎么想？

    “那现在就答应吧，如果你喜欢他的话。”

    慕赫的话出乎陆欣意料之外。

    在陆欣印象中，慕赫是不会开这样子的玩笑的。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当着我兄弟的面，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绝对不干扰你的学习，绝对保护好你。”

    淩章发誓。

    慕赫又吃了一个瓜，表面看起来非常镇定，心里已经好奇翻了天。

    才一个寒假的时间，之前没什么迹象的两个人，竟然能凑到一起，看这架势，淩章是被陆欣完全收服了。

    人和人之间关系的变化，果然不能小觑。

    “好，好吧。”陆欣松口答应。

    淩章开心得直接把陆欣抱了起来，还不忘回头感谢慕赫，

    “谢了，兄弟。”

    慕赫算是做了一个十足的电灯泡。

    “淩章，你最好给我认真。要是你欺负陆欣，不用我说，我觉得秦妮也会马上来找你算账。”

    慕赫好心提醒。

    “我不怕她，因为我是认真的。”

    淩章时刻不忘牵起陆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