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深受其害(第2页)
宋家家风严格,不说结婚前,至少在读书期间,是不准子女有什么男女之事的。宋家父母其实都是当老师出身的。只是后来生了宋远帆后,违背了当时的计生政策,作为惩罚,学校便停了宋父宋晓船的工作,宋晓船自此才开始做点酒品代理的小生意,只到现在。而宋母的工作倒得以继续保持。基于这样的家风,宋远帆可不会做下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年少时不懂事,宋远帆喜欢秦绿枝,毕竟她那么美,从小就很美,象个洋娃娃一样的极致美丽。可是,现在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人生观、事非观,再看秦绿枝,就感觉她是绣花枕头一包草、空有美貌无灵魂那种,又还低贱无格,否则怎么可能做下如此愚蠢的事情,在学校宿舍产子?都成了习市财专当年的年度丑闻了。这些事情,他都是陆陆续续从一班习市的老同学中听来,老同学们在讲这些事的时候,都是抱着好笑讽刺的语气。而他也因为这件事,对秦绿枝的好感大大打了折扣,甚至起了厌恶之心。
不过说是这么说,想着刚才她抱着娃娃,月色下怒怼两人的样子,其实,说老实话,那样子的秦绿枝仍是极美。倒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两句话,冒上他的心头:虽荆钗布服,而不掩国色。他又想起几天前去省书画院看展览时,有一幅侍女图,图中的女子腰若束素,眉眼如画。倒有几分秦绿枝的样子。只是那种贵族女子的气度,就非秦绿枝所有了。然而,儿时和秦绿枝一起漫步小巷,去江边嬉水、捡鹅卵石、搬螃蟹、偷摘菜叶等种种趣事,一起涌上心头。又是那么温馨。这一刻,记忆中的少女,那张脸,竟然是异常清晰而美丽。
宋远帆陷入了沉思,宋虚舟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只当他在思念远在锦城的女友。手中的茶水冷了,宋虚舟回屋掺热水,留宋远帆一个人在阳台上吹着冷风,看着街对面秦绿枝的家小平房发呆。因为门窗都是木头的,完全看不到屋里的情形,只能看到从窗户的缝隙里,透出的丝丝微光。也不知道屋里的人,怎么样了?
且说秦绿枝进了屋,脸庞尤在烧乎乎地痛。一种耻辱感,和无力感,在她心头升起。他把她当成什么?玩物?私有品?否则,怎么敢打她?她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也是她妈手心的宝。她小时候,她也经常因为顽皮,被她妈打骂教育。可跟这次是完全不同的。今天遭受到的一巴掌,却让她深深地感曲辱。原来,老话说的真对,人不自爱,必得其辱。她以前就是太不自爱了呀。
她心里又恨又悔,而生活却不会给她太多的时间去纠结。怀中的秦桑不时抽抽咽咽的哭闹着,估计是被吓着了。她一边哄弄着秦桑,一边手忙脚乱地烧了热水,冲了半瓶牛奶,这才把小秦桑弄睡了。盖好被子,她站在床边良久。看着女儿熟睡的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忽然的悲从中来。都是她的错,遇人不淑,护不好女儿。而未来的路还很长,她不知道象今天这样的情形,以后还会不会发生?心下隐隐地担忧起来。总感觉人生一团糟,一切都不顺遂。
次日一早,她早早起来,将昨天剩下的筒骨汤热好,舀到保温壶里。另外乘了点汤出来,加了油盐葱花,煮了两碗面。估计时间掌握的不好,煮的时间太久,面都煮糊了。幸好秦桑也不挑,一口一口地将面吃完了。秦绿枝就不行了,吃习惯了她妈煮的面,面是面,汤是汤。汤味香浓,面条爽滑。再吃自己煮的感觉狗屎一样,吃了几口就放弃了。几下子洗净锅子碗筷,将保温壶放到双肩包里,抱着秦桑就出了门。虽说张大婶跟她说过这段时间都会帮她看着秦桑,她也不好意思一大早就把人送去。
到了医院,罗秀芳见了秦桑固然高兴,可是秦绿枝那高高肿起的半边脸,也让她起了疑心。不断地追问是怎么回事,秦绿枝这才将王大刚和方晴昨晚过来找她的事说了。“这王大刚,就是个孬种,打女人的算什么男人!昨晚是你妈不在,如果你妈在呀,他敢打我女儿,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妈,我也踢了他一脚的。你女儿,我!现在很勇敢的。”
“你傻呀,你一个女娃家家的,再用力,劲道也没他大。下次,还是要避着点。好女不跟男斗,要吃亏的。放心,有妈在,等我脚好了,我看到他一次,打他一次。定让他讨不好去。”不过,想到女儿也借着机会,跟王大刚提了分手。这点是唯一使她感觉欣慰的事。那种男人,就象蛆一样,能丢脱再好不过。就怕丢不脱,经常上门来闹,让街坊看到笑话不说,还是个麻烦事。谁不想清清净净的生活呀,再说,秦桑还小,也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生活环境。这么打打闹闹的,对小娃娃的影响可不好。在罗秀芳的心里,女儿和外孙就是她的命,谁要欺负了她们两个,她可是敢拿命来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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