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功不置可否，将她手上的半截香烟夺下，放在烟灰缸里熄灭。一把拥过她，“说什么呢。媚媚，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十几年了，还不知道我这个人？我对你是有感情的。”是有感情呀，他喜新，但不厌旧。何况，这女子出身和他差不多，有时候，他对她好，其实也是在弥补幼年的自己吧。

    是的，他们十几岁就相识，都一样的出自底层人家，家庭都不完整，刘克功自幼父母双亡，红发女出身自单亲家庭。母亲靠着在KTV当保洁养大了她，而她，在遇见刘克功之前，也一直在KTV上班。不过她年青样貌好，做的是包房公主。成日陪着一班或老或少的男人，喝酒唱歌嬉耍，醉生梦死的过着小日子。直到遇见了他，才结束这种醉生梦死，吃青春饭的日子。虽则，现在也是吃青春饭吧，能吃多久，就看他对她的感情了？不过，这些年刘克功对她倒极为大方，家里有车有房，每月还有不菲的零用，就算有一天刘克功真的不要她了，银行卡上的数字也够她勉强度日了。

    她应该感谢的，但她却说出自嘲的话，“是呀，十几年了，你也应该嫌我老了。”见刘克功眉头一皱，怕他不高兴，便识相地收了口。“唉呀，我开玩笑的。克功，睡了好么，太晚了。”男人么，太冷不行、太闷不行，太多话也不行。多与少之间，有一个度。而她，掌握得刚刚好。才能一直跟刘克功身边么？还是他真的，对她有几分真心。这些，她不敢问，也问不出口。他们之间，虽然在一起十几年了，但是，他连她身份证上的那三个字都不知道，永远叫的是她以前在包房时的艺名。媚媚，她心底冷笑，这两个字一听就是男人玩弄的小物件而以。而那身份证上三个字，明明是翁文静。她那没什么文化的母亲给她取的名字，期翼她温文安静么，可惜她又不是大家闺秀。她软软地拉过刘克功的手，神情刻意讨好，象一只宠物猫一般温驯。

    “嗯，这才对嘛，要听话。”他牵着她的手，一前一后进了卧室。虽则屋外寒意肆虐，屋内则是春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