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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因为覃凯明的杰作,害我搞卫生一直搞到凌晨两点才躲进被窝里休息,一早起来我就顶这个熊猫眼潜伏进覃凯明的房间偷袭他了,只是他早有准备趁我还没起床就逃跑了,让我扑个空。
等我摸索完所有的事情出门的时候,已经是阳光普照了。
令我担心的是,我刚推开门,眼眉就跳了,不好的预感侵袭着我,让我一路上都忐忑不安。
忽然一阵狂风迎面吹来,席起了地上的沙土和着空气中的尘埃,天地间笼罩在一层烟雾中,那些沙粒打得我的眼睛痛得睁不开。
身后传了一声巨响,我的心咯当摇曳了下停顿了,耳边听到有人在喊:“出车祸了——”
风渐渐地停了下来,只是周围还是一片模糊,心里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以致我不敢回头望向身后。
“哇——车头都碎了,里面的人应该活不了了吧。”
“他是为了躲开另外那辆车才会撞上来的。”
背后的人群逐渐议论起来。
虽然心里始终忐忑不安,但我还是鼓足了勇气,转过身,一辆黑色的轿车撞倒在一棵老榕树下,车头已经粉碎了,据那些亲眼目睹的路人描述是因为刚才另外一辆轿车闯红灯,差点撞上了这辆黑色的轿车,而这辆黑色的轿车为了躲开它而急拐弯,就出现了这场车祸。
熟悉的车牌号码——
我只觉得周围昏暗一片,除了那个车牌号,我眼前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原来不祥的预感是——
“林诺!”
我不知所措地冲进人群里,慌张地拉开驾驶室的车门,里面的人已经昏倒在方向盘上。
“林诺,林诺!”
我不停地摇晃着他,过了一会,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我,大约过了几分钟,他才困难地抬起头,摇了摇,让自己清醒一些。
“由己?”林诺不容置信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问:“你没事吧?”
他迟疑了片刻,缓慢地说:“应该没事吧,只是头有点痛,手似乎也抬不起来了。”
我掰过他的头才看到他的额头正在流血,新鲜的血汩汩地涌出来,滴在他雪白的外套上。
我爬进车窗里帮他解开系在身上的安全带,说:“出来吧。”
我费尽力气将他扶到路边的花圃边上坐下来,他雪白的外套已经有一边染成了红色,我轻轻地拉开他的衣袖才知道他另外一只手的手臂被玻璃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痛吗?”我抚摸着他的伤口。
他轻轻地握着我的手,摇了摇头,眉头却皱成一团。
我抽出手,后退了几步,说:“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
“由己,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不想听解释,保重。”
我逃跑的时候只听见林诺在身后喊着我的名字,而我始终没有停下脚步,或许是逃避,或许是不敢去面对,我没勇气去听林诺所谓的解释,其实,刚才看到他撞车的那瞬间,我就知道自己还是紧张林诺的,但这样的紧张反而让我接受不了,就像我无法接受林诺是同性恋这个事实。
5
回到学校,我已经迟到了十分钟,不过因为我是艺术生,所以可以借着培训的名义骗过警卫的记名登记。过了警卫那关,当然老师那关是不成问题的,问题的是,躲不过谭昊那关,他静静地等在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