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两年后
时间就像流水一般在我们的身边溜走。两年过去了。明天我们就要高考了。而我早就脱离苦海了,以艺术生的身份再次被保送。北京和上海两所艺校我选择了上海。
北京是个我一直期待去的地方,可是我带着悲伤放弃了它。那个令我向往的地方堆积着太重的回忆。
尽管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可记忆里的某个角落仍不死心地记住着一些早就该遗忘的回忆。
“我们相约在北京等,怎么样?”那是他给我们的约定,虽然当时我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可是我在心里已经允诺了自己。
我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他临走前送给我的最后的礼物,那本画册。我拿起来抚摸着它华丽的外表,它的包装还是完好无缺的,因为我从未翻开过这本画册。它就像是我心里的那个秘密,只要不打开就没事了。
这两年里,我认识了一个叫悠静的女孩,她是一个长得很标致,性格活泼,能带给人快乐的人。她很乐观,也很积极向上。
当然我也知道她接近我的目的是为谭昊,不过她是善良的,她是带着善意去接近我的。这两年里我亲眼目睹了她对谭昊的爱情攻势,很强烈。她很勇敢,比我还要勇敢。
我听过谭昊在我面前形容过她:“悠静就像一头随时会爆发的狮子,她的爆发力和潜力让人无法估计。”
对于悠静,谭昊是不讨厌的。或许应该还有一点喜欢。
我们三个就像追逐戏的木偶,被三根不同的线牵引着却都掌握在同一个人手里。我走在最前,谭昊跟着,而忧静却跟在谭昊的后面。
成绩公布的那天,悠静兴高采烈地直奔我的房间,那时我还没起床呢,还窝在我的小被窝里做着白日梦。悠静却一把把我的被子扯下来扔在地上。她把我从床上来起来,抱着我用力的拍打着我的后背。我差点就吐血身亡了。
“由己,我太开心了,我考上复旦了,我终于又可以和谭昊在一起了。”她激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洒在我肩膀上。
我嫌弃地推开她,“有这个必要吗?”
“你不会了解的,爱情是伟大的。我要和谭昊在一起。”她这次干脆抓起我的被子当擦布了。
“喂——你的鼻涕——”我疯了。
“我会给你买新的。”她不屑地说。
“你真的会给我买新?”我怀疑地问。
“是的。”她做了个OK动作。
我只好任由她肆意地蹂躏我的可怜的被子了。
“覃由己,你快给我起来。我们去向谭昊报喜。”她的力气很大,一把就把我从床上扔在地板上了。
我只好乖乖就范,走进洗手间刷牙了。我在洗手间还听到悠静在自言自语。
看着镜子上的自己,我忍不住嘲笑起来。
悠静说要去向谭昊报喜,我倒觉得着对谭昊来说并不是喜事而是一个噩梦的开始。不过我倒期待着谭昊的反应。他应该会垂头丧气地说:“上天瞎眼了。”然后然后就是悠静委屈的哭声。
这两年我已经看腻了他们的戏码了。
我常对他们说:“这演过了,换换别的吧,没新意。”
而谭昊总是叹着气,为自己默哀。悠静可不会放过我,追着我问:“要什么才有新意?直接抱着他吻他吗?”
我彻底被打败了。悠静的胆大妄为还真的不是盖的。不过她只对谭昊如此。
2
在那个晴朗的天气里,我们三个拖着行李箱坐上了飞往上海的飞机。
终于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带着悲伤,带着遗憾,同时也带着对未来的希望离开了。
上机前,悠静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覃由己,加油,新的生活正式开始了。”
我狠狠地点点头。
上海果然是个大都市,我就像淹没在这座繁华都市里的一只蚂蚁,若不是因为谭昊和悠静带着我,我还真的迷失在这个糜烂的都市的边缘。
他们先把我送回学校,帮我找好了宿舍,还整理好行李才离开的。我们的学校不在同一个地方,谭昊说:“我们的学校就隔着一道墙,我会经常翻墙过来看你的。”
后来看地图才知道那道墙是相隔那么远的。
这里就是我开始新生活的地方了。我躺在床上,静静地盯着天花板,问自己:“我真的来了上海吗?”
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我伸手拿过来,是悠静打来的。
“由己,快出来吧,我带你去吃上海最好吃的东西,不过你不要告诉谭昊,他紧张得要命,在这里不停地唠叨,怕你过得不好,讨厌,都不担心我。”悠静在电话里埋怨着。
我沿着悠静描述的路线走着,虽然这里是个陌生的城市,但是我好像并不害怕,冥冥中好像注定这里会是我最后的归宿点,所以整座城市让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找到悠静的时候,她已经吃得满嘴油迹了,见到我,她很不客气地把手上剩下的骨头放在我手里。
“你先吃这个,我再给你去买更多好吃的。”
我看着我手里那些残渣,不停地在流汗。
接下来还好,她真的买了很多好吃的回来,最重要的是都是完好无缺的。她看到我手里的残渣,好奇地问:“你拿着这些垃圾做什么?”
我真想倒下去就不再起来了,这世上真的什么怪人都有,手上那被她喻为垃圾的东西正是她刚才留给我吃的残渣。原来她也知道这是垃圾,还兴致满满地叫我吃,这不毒害我吗?
我吃东西的时候就只听到两个字:谭昊。整晚,她都围绕着谭昊在我耳边轰炸我。我却在一边狂吃我的东西。
“你到底有没在听?”
见我在狼吞虎咽,没有反应,她一掌落在我背上,我刚吞下的食物全吐出来了。
“小姐,我在听,你继续吧。”我轻轻地咳起来。
接着我脑海里就全是谭昊的名字。填的我连睡觉的时候鼻孔里的气泡都冒着谭昊的名字。
3
正是开学的时候,悠静来找我的日子就逐渐少了,因为要开始忙着办理各种入学手续了。而谭昊还是坚持每天来看我一次。
“悠静知道你来吗?”我问他。
“我为什么要让她知道,她知道了,只会跟着来,我才不要,烦死了。”谭昊说的时候虽然语气很重,可是依然透露着一丝他察觉不到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