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就在于，如果你是为自己而问，我会回答你，但如果你是为东方曜而问，或许我会拒绝回答。”</p>

    秦素珏看了他一眼，不惊不怒，淡然道：“如果你真不想回答，可以为自己找无数个理由。”</p>

    “你为何会觉得我不想回答？”</p>

    “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帮北彊？是因为楚子默么？”</p>

    “你之所以会对我发出质问，是因为东方曜么？”</p>

    秦素珏用力点头，不疾不徐道：“是！”</p>

    她如此干脆的语气，令封奕一怔。</p>

    片刻后，他才露出几分不屑的冷笑，“想当年东方曜为了得到皇位，排除绊脚石，不惜将你做为筹码加以利用，这样的男人，他究竟有哪里好，让你对她死心塌地，倾其所有？”</p>

    “因为他值！”</p>

    “哼！他值？”</p>

    封奕冷哼一声，“我不相信你真的不在意，如果不在意，当年东方曜登基之时，你又为何会不辞而别，让东方曜成为这天底下第一被个女人抛弃，并成为笑柄的帝王？”</p>

    “或许在私人感情上，他的确是不择手段的利用了我，可是在天下人眼中，你却无法否认东方曜是个好皇帝。”</p>

    “依你之见，我兄弟楚子默，是不如东方曜圣明了？”</p>

    “封奕，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为何执意追求于不可能出现的真相？或许我师兄把持朝政，会比今日更加繁荣，但前提是，他必须在当场的那场对诀中活下来才行。”</p>

    “也许你觉得我这样说有些过于无情了，事实上在两年前，我也很纠结于我师兄被东方曜设计害死的这件事。”</p>

    “师兄待我如亲妹，当初会猝然而死，我的确也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为了这件事，我独自在外流浪两年，就是想用那样的方式，来为师兄赎罪……”</p>

    “你一句赎罪，就想洗清罪孽？”</p>

    秦素珏摇头，“我并没有这么天真，如果可以让师兄活过来，我愿意接受上天给我的任何一种责罚，但这一切，与东方曜无关，与天下百姓无关，与江山社稷无关。”</p>

    “如果你想为师兄报仇，可以直接来找我，没必要将那些无辜百姓也牵扯进来。”</p>

    “好！说得好！”</p>

    封奕不正经的拍着巴掌，“果然大仁大义，敢作敢当，比起寻常家的女子，有那么些与众不同。不过我很好奇的是，如果当年死掉的是东方曜，你会不会也像现在这般震定自若，口沫横飞的讲这番所谓的大道理，给东方家的后嗣子孙去听？”</p>

    秦素珏表情微怔，脑海中勾勒出东方曜惨死于剧毒之下的情景。</p>

    是啊，如果当年死掉的那个人是东方曜，她会不会还保持一颗如此震定的心态，去面对这苍天世人呢？</p>

    思来想去，答案是否定的。</p>

    她爱东方曜，就像东方曜爱她一样，她们彼此相爱。</p>

    所以当年楚子默死时，她虽然心痛，可为了东方曜的大业，她却保持了沉默。</p>

    换个角度，死的是东方曜，她会恨楚子默，甚至会为了东方曜，而亲手杀掉楚子默。</p>

    如此说来，她也是自私的，会为了自己真正在意的那个人，不惜一切后果，就算犯下众怒也在所不惜。</p>

    见她沉默，封奕怆然一笑，“这就是人性，不管多么理智聪明，当面对感情的时候，也会变得自私自利，东方曜的确是个有福气的男人，可惜了我兄弟……”</p>

    话音微顿，仿佛有什么往事勾起了他的记忆。</p>

    “你知道吗？子默虽和我只是异父兄弟，可从小到大，对我最好的那个人，就是他。还记得那年我才两岁，父亲病逝，母亲带着我改嫁到楚府。”</p>

    “像我母亲这种嫁过一次人的，想再找一个好婆家是不可能的，楚将军当年之所以会将她娶进家门，不过是我母亲的生辰八字刚好旺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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