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萧清成淡淡的看向李二，没有表情，却让人感到严肃至极。

    马儿不再拖着车厢晃动，甚至连风都安静了下来。

    小武和老七默默的向后退了三大步。

    “党争之事，李家可以无条件支持殿下，但是……”

    “我不需要你们无条件支持我。”

    萧清成没有微笑，也没有客气，直接就打断了李二的话。

    “可是殿下已经享受了很久，来自李家的无条件支持。”

    李二向前踏了一步，几乎贴在萧清成的身上，目光锐利的盯着萧清成的眼睛。

    “这几年西族在商界给李家的好处，难道李二公子没有感受到么？”

    萧清成似乎撕开了原本在脸上温和的面具，争锋相对的看着李二。

    “我并不觉得这算是对等的交换。”

    李二皱着眉头回答道。

    “你所看到的那些，确实只能算是小恩小惠。”

    萧清成点了点头，似是十分认同李二说的话。

    “所以……”

    “但是这并不是你知道的全部。”

    萧清成又一次的打断了李二要说的话。

    但他没有再看向李二，而是转过头去，看向了未知的远方。

    李二有些惊讶，自小在皇家私塾中见过的萧清成是唯唯诺诺、少言寡语。

    长大后，自飘渺山归来，再见到的萧清成是低眉浅笑，仪态大方。

    但像今日这般霸道，不容许人说完话的萧清成，还是第一次见。

    “那么，什么才是全部？”

    李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后，看着萧清成的侧脸问道。

    “当年我答应李丞相，可再保李家百年无虞。”

    李二看着萧清成突然哑口无言。

    是啊，李家已经兴旺了几百年了。

    被灭掉的西族，谋逆抄家的程氏，或许那都将会是李家的未来。

    “可是静雯，她不该卷进这党争的漩涡中。”

    李二仍坚定的看着萧清成说道。

    “当时李丞相要李大小姐前来交换消息之时，是否想过不让李家大小姐介入到党争之中呢？”

    萧清成转过头，看着李二的眼睛问道。

    “父亲……应该是没有的，那时只是我未曾在帝都，所以……”

    李二的眼神飘忽不定。

    “李家是百年世家，若说没有一个能传递消息的心腹之人，我想你也一样不相信吧！”

    “就算父亲曾经那样想过，但如今静雯已经不打算嫁入皇家了。”

    虽说李二也没办法说服自己，李丞相或许真的曾经对静雯的未来有所安排，但如今确实不再如此了。

    “很多事情已经开始了，就不再是某一个人可以叫停的。帝都里的这一池水已经混了，没有人能逃得掉。”

    “可是静雯毕竟是女子。”

    看着强硬的萧清成，李二叹了口气说道。

    “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未来的皇后。李二，你要时刻提醒自己，也提醒丞相。静雯是未来的皇后，她也只能是皇后。”

    “还有李二，不管静雯想要怎样选择，那都不是你、或者李丞相能够决定的。”

    萧清成说完话，再没多看李二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李二依旧站在马车前，吹着冷风，面容僵硬的看着漫天星光。

    “哎，走吧！”

    马车在月光下静默了许久后，终于向城东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