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将响水县迁到江城之事还需徐徐图之。好多县民世代就住在这里,举家搬迁之事,怕是不那么好推进。”
秦老大人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说道。
“秦大人,我给您透个底吧!江城堤坝底部已经出现龟裂,挺不挺得过十日尚未可知啊!”
陈大人感叹着说道。
“十日?!那时间可太紧了。”
秦老大人惊讶的说道。
“这十日是给下游十六个县的,可不是单单给你们响水县的。我与太子殿下兵分两路,每人八个县,在您这儿至多呆上一日。”
陈大人赶紧解释道。
“一日?!一日怎么可能迁走呢?我连百姓都说服不了啊?”
秦老大人紧张的问道。
“秦大人,若是说服百姓自主离去,那便是给你我半年时间,也是做不到的。”
陈大人摇了摇头说道。
“陈大人,你莫要打趣老夫。这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倒是说说行的主意。”
秦老大人恼羞成怒。
“今日你们县周围的竹林不是恰巧走水了么?那便是上天示警啊!”
此时的陈大人就像是神婆上身了一样。
秦老大人静默了片刻,冷冷的看着陈大人说:“原来是你派人点的火。”
“秦大人,不要再在这些细节上浪费时间了。我想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王将军有两千轻骑可协助百姓迁移,东西少带一些,朝廷的赈灾款这几日也就下来了。破铜烂铁就不要带着走了。”
陈大人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陈大人,我还有多少时间?”
秦老大人似乎是下了决心,郑重的问道。
“午时。老弱妇孺们脚程慢,若要今日到江城中安顿下来,午时我们必须出发。”
陈大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我这就出去办。”
说是迟那是快,秦老大人一阵风一样的冲出了议事厅中。
老当益壮,不外如是。
“咚咚咚……”
不绝于耳的击鼓之声从县衙门口传来。
鸣冤鼓。
人无完人,律法由人来制定,自然常有不完备之处。
且世间万事虽遵循一定的规律变化,却不完全一致。
加之人性中的恶念和善念的冲突,让这世间有一种事叫做,不平之事。
故各州府、地县皆设鸣冤鼓。
“什么事啊?”
“这是谁要鸣冤啊?”
“诶呦,我们响水县多久没这样的大事了!”
“快去看看!”
击鼓之声以县衙为中心向响水县四周传去,好事儿的县民们接踵而至。
乡县之人多淳朴,也大多喜欢看热闹。
没一会儿,县衙就被相携而来的县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侍从从县衙内搬出了一把椅子,此时秦老大人就站在那椅子之上,看着围观着的县中百姓。
“秦大人,您这是干嘛啊?”
县民们赶到县衙门口,一看击鼓鸣冤之人竟是县守,疑惑的喊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