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亲爱的人儿呀，为什么我却非死不可呢？”

    “因为，在你活着时，爱不能多延长一日，只有当你死去之后，爱才能持续到永远。”

    ......

    戏剧...

    歌剧...

    越是了解，刘莽便觉得自己的世界越是扭曲，他自身也越是扭曲。

    这样是对的么？

    这样，有什么错？

    大礼堂那并不存在的大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一般，里面的人依旧全神贯注着他们的艺术，为着他们的高雅艺术尽着自己的努力。

    外面只有不到五平米，没有任何围栏的台子上有着六个人，或者说...五个人一具尸体？

    不知何时，刘莽已经坐在了台子的边缘上，双脚晃荡着，好像是个没有丝毫忧虑的孩子一般。

    漆黑的夜里，废弃的学校，残酷的大礼堂散发着光芒，寒风呼啸，对着高台席卷，坐在并不算干净的台子上，刘莽只是痴痴的看着那在闪耀着光芒的舞台上翩翩起舞的演员们。

    台下，似乎还有着几位文明礼貌的观众安静的坐着，为他们的表演内心鼓舞着。

    如果一切不是那么的诡异，那么的扭曲，那该有多好？

    自嘲着，刘莽又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这种事情，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去想着看什么歌剧吧？”

    了解自己的趣味，刘莽很自然的给出了答案。

    “绝对不会...”

    “那么这场戏剧，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晃晃悠悠的坐了下来，丝毫不担心自己掉下去一般，常平凑到了刘莽的身边，眼睛还在不住的往礼堂的台子上看去。

    “特殊么？”

    “呵呵...特殊就特殊在，他能够达成他的目的啊...”意味不明的叹着气，刘莽的眼神也无法从台子上挪开。

    “而且...你没听到音乐么？这是一出歌剧！”不满的说了一句，刘莽完全无视了是他自己先叫做戏剧的事情。

    “目的么？这也是什么奇怪的仪式？能够召唤那什么阿撒托斯？”

    并不傻的常平只是任由着寒风刮弄着额头，肆虐着他本就不多的发丝，摇头晃脑的，很快弄明白了这场歌剧到底是什么。

    “召唤阿撒托斯！到底是什么意思！刘莽你说清楚！你不是说过的么！召唤阿撒托斯给世界带来的就只有灭亡！”

    听到了常平的话，陈增一像是被点着了火线的炸药桶一般，一瞬便窜到了刘莽的身边，完全不考虑这还是在九米高的台子上，抓住刘莽的脖子就晃动起来。

    “喂喂喂！小心点，小心点！”

    这时候完全没有了看戏的念头，刘莽当场便抓住了陈增一那冰凉的小手控制住了拦住了那随时可能将他推下去的死亡摇摆。

    “快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要是不说...我就直接把你从这里推下去！”

    陈增一此刻也丝毫没有了什么淡定的意思，整个人如同炸窝的鸡崽一般，除了不住的颤动和焦急的泪眼之外，更多的反而是怒火。

    之前所有的委屈囤积到了这一刻迸发而出的怒火。

    “嘛...你要我说的话，至少给我一个说的空间是吧？你这样我怎么说？我又逃不了不是？”无奈的看了眼那用有神而深邃的双眼瞪着自己的陈增一，刘莽除了好笑之外，更多的反而是一种可怜。

    同理心总是止不住的泛滥着...

    “不过我可是说在前头了...你们阻止不了的...”不再去在意陈增一拉着自己的衣领，刘莽只是转过头去看向了那在夜空之下熠熠生辉的舞台双眼迷离，“是啊...阻止不了...”

    “现在时间还早，我就给你们好好讲讲吧...所谓的《舒该安魂弥撒》。”

    “一出不知道该说是天才还是疯子所写出来的歌剧......”

    天才和疯子往往就在一线之间。

    牛顿晚年也痴迷于神学，爱因斯坦也宣言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梵高患有疯病乃至于年仅三十七岁便开枪自杀，似乎也在无意之间透露着一些很怪异的真实。

    越是聪明，对世界观察越是细致的人，就越有可能接触到那种莫名的事物。

    越是接触，越是疯狂，同样的，异样的灵感也越是勃发。

    在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的事情。

    意大利人本韦努托·切蒂·波迪吉尔，《舒该安魂弥撒》的作者，这出歌剧只上演过一次便导致了数人的死亡或下落不明，并且从未被完整的表演过。

    就是如此魔性的一出戏剧。

    “所以...它能够召唤出阿撒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