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溪笑道:“什么神通,不过是个教书匠罢了,林兄太抬举我了。”
林葬天看着笑呵呵的赵明溪,嘴角翘起,“若是一个教书匠都这么……厉害了,那么这个世道,会乱的。”
赵明溪微笑着说道:“林兄,告辞了。”
林葬天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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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静直走在街道上。
再走几步路就到出城的地方了,她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既然要重新开始,那么必须要把自己伤害过的人,一一地赔礼道歉,所以前面她走遍了城里被自己欺负过的人家。只是有些可惜,他们还是很怕她,所以她并没有得到那渴求的心里安慰。
最后她来到了一片墓地,那些埋在土里的人,就是自己的那九个侍卫。只是到了现在,看到了墓碑上的名字,她才知道他们叫什么。这回赵府厚葬了那些侍卫,只是因为他们都是无牵无挂的人,所以也就没有那所谓的家人,赵静直本来想给他们家人道歉的,可是他们没有给自己机会。
她看着这片毫无生机的墓地,嘴角抽动,然后弯下了腰,给这些为自己亡命的人,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样或许可以获得内心的解救吧?她看着眼前的墓地,怔怔无言。
赵静直终于和从前的那个符合她名字的自己,相拥在一起,渐渐融合。
赵静直在处理完事情后,虽然还是有些内心不安,但总归是好了些。
她走到城门前,突然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震惊。林葬天三人在出城口站着,好像是在等着自己。赵静直也有些不确定,于是慢慢地向他们走去。
林葬天看到赵静直,笑道:“来啦,走吧。”林葬天破天荒地露出了个有些“刻意”的微笑。
“为什么?”赵静直现在是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了。
这个林公子怎么……这么奇怪。
洛梅拿胳膊在林葬天胳膊上顶了一下,有些生气。
林葬天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笑道:“我和你弟做了个生意,只赚不赔的那种。不过当然是我赚了。我答应他,要在你游历的时候帮衬一下你,所以……”林葬天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得和我们一块走。”说着便带着赵静直向出城口走去。
赵静直脑子一片混乱。
生意?生意!居然说这是生意!好啊,赵明溪,你居然就这样把你姐给卖了!你等着!
赵静直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有些愤愤不平。但是在看到林葬天以后,莫名地觉得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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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
坐在轮椅上的赵明溪莫名地打了个喷嚏,皱了皱眉头,心道:难道姐姐说的是对的?看来我得加件衣服了啊。
他坐在轮椅上,虽然看不见周围的事物,但是他用心去感受,再结合年少时候的记忆,周围的景象便变得真实多彩了起来,这也是他不愿意离开这里,反而画地为牢的原因之一。他害怕自己去到别的地方,会觉得不适应,因为那些地方都是没有色彩的。
他曾经出去游历过一次,只是时间很短暂。
当时身在异乡的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就仿佛待在黑暗中,渐渐地披上了死亡的阴影。自那以后,他就安心地待在这座无名的城市里,每天教教书,再看看书,自己推着轮椅到处转一转。
这样的日子在他看来,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那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姐姐有一天,当看到了别处的“风光”后,会想要离家去看一看。虽然这是他早就料到的结果,但他的心里还真的是有些难受,有些……不舍。
外面的世界太险恶了,像她那样没有心机的人,是很容易被骗的。世道险恶,他不太想让她看到那些残酷的事情,也不是太忍心。所以他就找了一个神秘的,但却是自己信得过的人,来带着她看看那些东西。他相信那个敢于直面父亲威势的林公子,会正确地引导自己的姐姐。如果当姐姐回来的时候,发现她真的变化了,而且是往好的方面转化的,那也就不枉费自己交给林葬天的那些自己这么多年搜集来的各种“天地异宝”。
赵明溪叹了口气,“看着”房间的四周,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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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
当赵静直这个城内公认的“恶霸”走了之后,人们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是当说的人多了,而且还有守城侍卫的亲口说的话作为依据,那么这赵家大小姐的离开,就说明是一件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于是,家家户户都开始张灯结彩,就好像是过年一样,欢庆的声音震彻全城。
赵府内。
赵家家主坐在屋内,听着屋外的欢庆声,脸色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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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
城内的欢庆声音传到了城外,赵静直显得有些沉默,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她看到正在看着自己的林葬天,本来想大声喊“快走啊。”的,但是话到嘴边就变得有些说不出来了,她害怕自己的声音会显得自己好像在哭。她不想让自己懦弱的一面展露在别人的面前,所以她只能强忍着想哭的冲动,然后在内心告诉自己这都是自己活该,自己走了他们开心也是对的,没什么的啊,很正常的。
她越过林葬天,走在队伍的前面,一边忍着想哭的冲动,一边自我排解。
这么多年,她每次遇到伤心的事情的时候,都会这样自我安慰自己。久而久之,这也变成了她的一个习惯。
虽然她知道自己以前有多么的可恶,多么的不讲道理,但是她现在,想要去改变自己,不光是前面差点害得自己的家族有可能被灭族,更是因为这么多年的“外强中干”,而感到自己这样活着,其实挺无趣的。
所以她不想自己有什么怨言和委屈,她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狠狠地抹了把脸,然后咳嗽了一声,虽然有些哭腔,但并不是那么明显,她觉得这样就无法让那些人知道自己哭了,无法让那些人知道自己……其实挺脆弱的。
林葬天和洛梅,以及莫云符,三人相视一眼,然后统一点了点头。
这个丫头,和自己一块走,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嘛。洛梅看着前面那个逞强的赵静直,心中突然有些不忍,觉得这个丫头,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坏啊。
莫云符倒是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觉得只要可以跟着林葬天,那么自己的仙缘就有望了。他其实挺喜欢那个造型别致的“钱币”的,只是不太好意思求林葬天让自己看一看。
林葬天跟上了走在前方的赵静直,洛梅和莫云符也跟了上来,四个人走成一排。
林葬天突然对着身旁的赵静直问道:“要吗?”他手里拿着一枚前面“失而复得”的金币,放在赵静直身前。
赵静直奇怪道:“这是什么?”林葬天笑道:“钱啊。”
赵静直看着一脸说不出来意味的林葬天,觉得有些奇怪,“我知道这是钱。”
“那你还问?”林葬天奇怪道。
赵静直平复了一下心情,前面的伤心和忧郁消失得一干二净,现在有些莫名地恼火,“我不要!”她虽然不知道林葬天想要做什么,但是凭借直觉,她实在是不想要这枚金币。
林葬天哦了一声,然后将这枚金币弹了出去。莫云符正想说不要啊,结果回头一看,金币已经不见了,他眨了眨眼睛。
难道是我看错了,金币怎么不见了?他心里疑惑道。
赵静直咬了咬牙,觉得这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家伙真的是……脑子有病。
林葬天见赵静直不太想理自己,笑了笑,“那就有些可惜了啊。”林葬天看着前方的道路,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洛梅心思百转,心道:难道这个家伙喜欢这种类型的?
一想到这,先前对于赵静直的好感,突然就消失了大半。
女人心啊,最是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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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
赵明溪看着手上的金币,沉默半天,突然笑了,“这林公子可真是个妙人啊。”他手里的金币开始在他的掌心慢慢地旋转起来,然后从金币中间缓缓地裂开了一条缝,这枚金币就像是昙花一现,慢慢地绽开,金光熠熠,“花瓣”上面有着极其细小的纹路,那些纹路仿佛是“花朵”的血管,片刻不停地输送着什么,里面的金色光芒一闪一闪的。
赵明溪将其放入自己的左眼,然后金光就消失不见了,只是在赵明溪的左眼周围,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纹路,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见的。
当然,白天是绝对看不见了。
门外,有一个等候多时的老婆婆,正是那黄泉客栈的老板。
屋内的赵明溪“看”向门外,笑道:“婆婆,您可以离开了。”
那个黄泉客栈的老板笑了笑,脸上沟壑纵横,像是被海浪冲打多年的暗礁,在失去了海水后,变得枯燥老旧了。
老婆婆点了点头,道:“是,先生。”然后她的身体开始扭动了起来,原先佝偻的身躯变得挺拔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消失不见,渐渐的有了红润的气色。当她“变身”结束后,一个身姿妖娆,自带风情的美丽女子出现在了门外。
估计谁都想不到这是那个在客栈里忙碌的、讨人厌的老婆婆了吧。她的声音也变得清脆可人了,有点像是熬到位的粥,软软糯糯的。她脆生生地说道:“那我先走了,先生保重。”
屋内的赵明溪点了点头。
那个美丽的女子笑了笑,手在空中缓缓拂过,那空气就像是湖水一样,起了涟漪。
她双手张开,在原地旋转了一圈,自然而优雅。
然后她就像是被风带走了一般,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无声无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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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
三人正在找地方准备先住下。
可是附近都是荒山野草,只有不远处的地方有片黑色的森林,只是远远看上去,那些树木就好像是被谁抽去生命一样,干瘦而没有生机。
洛梅叹了口气,那只烧鸡估计已经消化完了。现在她又饿又累,走了这么远的路,从太阳还在高高挂起的时候,走到了白日西沉,黑夜将至的时候。那个姓林的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选择步行。
御剑多方便啊。洛梅心道。
可那个家伙给自己的理由,简直是想想就来气。居然说是为了锻炼我们,你是谁啊,又不是我师父,就算是我师父,他也是十分疼我的!洛梅心里如翻山蹈海般波涛汹涌,就如同无数座火山在里面,但是被人硬生生地捂上了火山口。
这种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莫云符倒是还好,虽然有些疲惫,但是毕竟是男人,体力比伤势未愈的洛梅稍稍好些。他这一路走来,内心多了许多感慨,也明白了林葬天的用意,这样的步行,其实最关键的,还是在于炼心。这种在师父口中都是极为难得的机会,这位林公子居然就这样交给了他们。
不愧是自己的仙缘啊!莫云符内心感慨道。
队伍的最前方,走着一言不发的林葬天和赵静直,前面在那枚钱币形状的储物器物里面,林葬天发现了一封信,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赵明溪写的。算是让林葬天了解一下赵静直。总之,就是让林葬天明白“赵静直其实本心并不坏”这一句话。
本心,也可以说是人的修道本心。本心如何,对于一个想要踏入修者行列的人来说是至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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