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肆一看见她进来怒声道：“我不管你是谁，赶紧让我出去。”

    柳灵心看都没看他一眼：“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滚远点，别挡我道。”

    小余心的尾巴整个裂开，疼得她止不住的哭。

    柳灵心小心翼翼的把她放进泉水里，柔声安慰：“不怕不怕坚持下去，很快你就可以拥有一双人类的腿了。”

    小鱼心疼的直发抖，把头埋在柳灵心的颈窝：“灵姐姐，我疼！”

    “不怕不怕。”

    八哥飞了过来，落在水潭上方的枝头：“这这是怎么了。”

    “进化提前了。”柳灵心紧张的盯着小余心：“余姚说他本应该过两年再进化的，但是上次被人类捕捉的时候受了惊吓，身体提前起了变化，这怕是要遭一番罪了。”

    八哥拍拍翅膀说：“小家伙怪可怜的，要不要给她弄点猴儿酒喝？”

    “暂时不用。”柳灵心回答：“余姚说他这个时候最好能自己挺过来，尽量不要帮助她，不然他以后学习自由转换的时候会遇到瓶颈。”

    “你这泉水不一样，也是外力？”

    柳灵心回答：“这泉水只是帮她舒缓疼痛，不会有别的用处，按照常理说，他们进化的时候不应该会这么痛苦，所以不算是给予她帮助。”

    八哥一脸同情的摇摇头：“这小丫头也是够遭罪的。”

    程以肆突然问：“你不是不可以与她近距离接触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谁还能顾得了那么多！”柳灵心说完之后突然顿住了，她回头看向程以肆问：“你都想起来了？”

    “我......”程以肆也愣住了，刚才那句话只是脱口而出而已，他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说那句话，仿佛只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柳灵心还没来得及笑出来，就发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你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程以肆摇了摇头，经此一事，他发现自己应该是真的认识他们，心里的敌意也没有那么大了。

    柳灵心的眉头皱了起来，程以肆第一次失忆的时候，只是忘记了自己，第二次失忆的时候，连带近几年的记忆全部都模糊了，而第三次他甚至连初五和十九都忘了，虽然他的潜意识里还关心着自己，但是第四次呢？第五次呢？或者第六次呢，会不会到哪次彻彻底底的忘记自己，忘记所有的一切。

    柳灵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越想越是恐慌，她怕有一天这一切都会成为真的，到那时自己该如何是好。

    程以肆感受到柳灵心的恐惧，心里没有来的一紧，竟然有一种淡淡的心疼弥散开来。

    他对这种陌生的感觉有些不知所措，迟疑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柳灵心慢慢的蹲下摇了摇头，随手一挥就把程以肆放了出去，突然觉得不想看见他，一点儿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