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体育馆不远的村庄小旅馆里,25岁的费思把手里的啤酒易拉罐捏扁,恨恨道。
他不是里面年纪最大的,却是出逃次数最多的,这是他第四次逃离城西精神病院,前三次的失败让他痛不欲生,本该上个月就结束的治疗,被拖延到明年。
费思原本认命了,没想到吴木给了他机会,让他重见天光!
费思说完,年纪最大的尤爱国道,“要是能拉个条幅,让人看个清楚就好了!就写上城西精神病院电击害人!罪恶医生朱万成该死!”
尤爱国四十多岁,因为赚的少,又醉心于文学创作耽误了做家务,被妻子花了五万块,送到朱万成手里。
这是他第一次出逃,他又兴奋又害怕。
他知道像费思这样被抓回去的,进电击室,整整一晚不要想着出来!
等人出来,皮都脱了两层,几乎生活不能自理。
他想拉条幅,清楚明了,可他们只有从面包车上找出来的几百块,也就勉强付上住宿费。
更何况,没人敢给他们拉这个条幅。
朱万成之所以厉害,就在于他拥有成千上万的粉丝狂徒,这些人都是他的手和眼,唯朱主任马首是瞻。
除了费思,还有李南、李北兄弟二人。两人才上高二,就被他们的父母送了进来,无外乎最常见的原因——网瘾。
他二人也出逃过一次,被抓回来的时候,李北还趁着朱万成不注意,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当然下场非常凄惨,几月过去,仍旧不断耳鸣,脑中轰轰作响。
两兄弟说条幅不可能,李南担心地看着吴木,“我就怕吴大哥被提前抓走,那咱们就前功尽弃,只能等死了!”
吴木说不会,“就算我被抓住,也要让你们进去!”
他这么一说,在场唯一一个女孩子哭了起来。
女孩叫杨芮,大学毕业后在大城市做程序员,她爸妈屡次让她回家工作、相亲,她都不愿意,上个月被一通抱病的电话叫回家中,直接进了网瘾戒断所。
杨芮抱着膝盖哭起来,她本来没想跑,后来医院一乱,看着老同学费思跑了,就跟在费思身后没停脚,一路跑了出来。
她现在怕得很,一听吴木说要被抓走,眼泪直掉。
费思算是个半职业电竞选手,钱没少赚,可在父母亲戚眼里,他这一行就不是正途,说破天了也没用。
费思吃得苦最多,信心也是最足。
“哭什么?有省运会声势浩大,有吴木力拔山兮气盖世,比我从前哪一次都强得多!都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咱们这回成了事,既救了自己、救了那些病友,还能曝光了朱万成,整垮他,弄死他!”
这话说得李北血气翻涌上来,“对!赶明让我遇见他,我就拿100毫安照他太阳穴猛戳!电死了,就用起搏器救回来!再电再救!让他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死去活来!”
几人听得眼睛都是一亮,连被电了没几下就暴走的吴木,都激动地握紧了双手。
“咱们肯定行!”
“肯定行!”
六个人热血沸腾,在拥挤的小旅馆里,像地下战士,等待他们的是明日的阳光。
“咱们再把明天怎么进到广场、怎么弄出大动静、引媒体注意的流程,捋一遍!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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