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女子哭诉求饶着,任大滴大滴的眼泪往外掉,眼里尽是不干和委屈……
另一边,太后寿诞,后宫嫔妃们聚在一起,在宫内专设的别处宴饮,紫归不甚无聊……
依得她在司马睿那儿的厚宠,和娘家在朝堂上的权势,后宫内无人敢惹她,但也无人理她……今日群宴,举国同庆,不得不出席,待该有的礼数毕了,也就悻然回宫……
走到半道上,忽而看见前方有两个宫人挟着一女子,正要打板子,任女子怎么声嘶力竭地哭诉告饶,另一宫人举着大板子就狠狠往女子身上砸,看来是要下死手……
紫归銮轿刚行至女子身旁,看到才刚两板子下去,随着女子的两声惨叫,女子的衣服已被血水晕开……
“住手。”紫归厉声喝止。
随着紫归的一声呼喝,銮轿及其一干随从也停了下来。
紫归被宫女扶下轿来,行至宫人旁,细问女子的罪过……
待宫人细细回禀后,紫归无奈地苦涩一笑,只是那“笑”有一半憋在肚子里,笑得不甚明显,她心想:原来倒是我的不是了……太后一直忌惮我王家的权势,寻我的短处不着,又去寻墩子的晦气……反倒是坑了这女子,还害得人家要白白丢了性命……
恰巧此时宫中一队巡逻侍卫刚好路过,紫归叫了一声“站住”,并把带头的侍卫长叫了过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长立刻跪下答道,“小人钱凤兵。”
紫归蹲下摸了摸被打女子的手腕,探到脉搏后,觉得她性命尚且无忧,又问及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气若游丝地答道,“婢子无姓,只是被唤作‘曲儿’……”
紫归蹲在那儿思索了片刻:虽此事是太后寻衅滋事,但也怪墩子处理得过于生硬、潦草,驳了太后的颜面,多生事端,害得人家姑娘要丢了一条性命……此事,他该担着。
紫归起身对钱凤兵问道,“你娶亲了没有?”
钱凤兵跪在拱手低头回答,“尚未。”
紫归指着伏在地上的女子说道,“本宫把此女赐予你为妻……”说着,轻解下自己的一只耳坠,递给钱凤兵,并对他说道,“你拿着本宫的这支耳坠,到王敦大将军仗下报道,从此效力于军前,杀伐疆场,建功立业。”
钱凤兵双手接过耳坠,一脸莫名,仍不敢动弹……
执行杀罚之职的几个宫人亦是一脸莫名,面带为难之色……
紫归转身对这几个宫人说道,“就这么定了。若太后怪罪下来,本宫自会担着,你们都回去复命吧。”
几个宫人面面相觑。
“快去啊……”紫归看他们不动,说着并踢了其中一个宫人一脚。
几个宫人互看了几眼,扔下板子跑了。
紫归转过身来,对钱凤兵道,“女儿家身子弱,快把她抱起来送到宫外去施治,若晚了,怕也是没得救了……”
突遇此事,钱凤兵愣在一旁……
说着紫归再次蹲下把女子扶起来靠在自己膝盖上,她试了试女子的鼻息,并再次摸了摸女子的脉搏,显然由于不断失血,女子的脉搏明显比刚才弱了许多……
“快去啊……”紫归厉声对钱凤兵吼道。
“哦!”钱凤兵被紫归一喝,才缓过神来,抱起曲儿就往宫外飞奔……
宫人复命,太后那端,自知此事自己办得失了颜面和体统,也就默然不究了……虽说哑巴亏吃了,但心里却是更恨了……
冯太后不责不追,反而大行恩赏。
不久后,太后懿旨,赐婚王敦,下嫁襄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