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定国公非魏小姐不娶呢?原来人家一直都是青梅竹马。
可还有人问了,魏小姐怎么就没认出那是定国公呢?
关明乐呵呵地笑了笑:“以前我家国公爷中毒了,长的不太好,后来国公爷毒解了,恢复正常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京城哗然。
人人都在笑话魏家小姐的变心,原来人家哪里是变心。人家魏家小姐一开始喜欢的,跟现在变心喜欢的,怕就是同一个人——以前的欧阳简,现在的定国公啊!
况且,还只喜欢以前的丑的穷的欧阳简,不喜欢现在富的贵的帅的定国公,竟然公然违抗皇帝的赐婚,只承认自己心中的青梅竹马。
这样情深义重的女子,世间能有几个?
多少男子因为没有认识这样情深义重的女子而后悔,又为错过这样的女子而懊恼。平远候懊悔的直捶胸。
若是当时同意了魏国公的建议,让汪煜娶了魏蔓,两家关系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么僵。
怪来怪去,只能怪自己。他当时不是因为惧怕欧阳隧的淫威,何故会白白错过一桩这么好的亲事。
汪煜也很后悔,可是后悔又能有什么用。他不仅后悔,更是自责,充满了歉疚。
魏蔓就像是神,而他,便是长断了脖子,也不能窥伺一二。
她从不曾活在他这种人的世界里。
外面的褒奖像是长了脚的鸟一样,到处飞遍。
而魏蔓,自始至终,不关心外头的只言片语。
欧阳简带了样东西给魏蔓。
魏蔓有些好奇:“什么?”
“打开看看!”欧阳简笑着说道。
魏蔓打开了盒子,里头放着一本红契,红契上的地址,俨然就烤鸭店租的那套宅子,而宅子上面的名字,赫然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名字。
“这……这怎么回事?”魏蔓震惊地说道:“这宅子……这宅子我连他的主人是谁都不知道,这怎么现在就变成了我的了?”
欧阳简笑道:“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
魏蔓:“什么?你的?这宅子是你的?怎么……怎么会?”
欧阳简将激动的小姑娘搂在怀里,温柔地说道:“我跟你说过的,我会来找你的。”
魏蔓突然想起了什么:“那那两个老公公和老奶奶,他们给我的锦盒和翡翠。都……都是你的?”
“是我的。那块翡翠,是我娘留给她儿媳妇的。至于进河里头的东西……”说到这里,欧阳简有些哽咽:“我不知道我能活着回来。我复仇之路凶险,生死难测,我不敢见你,不敢跟你说我在做什么,怕你担心我。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等我,在想我。蔓儿,我何尝不是一样……”
欧阳简眼眶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到魏蔓的脸上。
泪水滚烫的,灼热了魏蔓的脸颊。
“阿简……”魏蔓伤心地说道。
“我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我必须要回来,要回来就要报仇。我必须要把当年杀害我父母和我兄长的凶手绳之以法,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这样,我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的面前。”欧阳简激动地说道:“好在,上天垂怜,我终于回来了。”
翡翠腰坠,欧阳简亲自挂在了魏蔓的身上。
那是象征欧阳家媳妇的定情信物。
而锦盒里头的东西,欧阳简拿走了,没同意让魏蔓看。
那本来是两年之后给她看的东西。
若是两年之后,他还没回来,那就证明,他已经死在战场上了。若是死了,他就不能再耽误她了。
魏蔓想要看锦盒,可是欧阳简不让,说什么都不让,哪怕魏蔓生气撒娇他都不让。
锦盒被拿走了,里头的信被欧阳简销毁了。
他回来了,那些不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他还在这里,就会一辈子将她捧在手心里,永远不离不弃。
定国公府和魏国公府结亲的消息传开了,是皇上亲自赐的婚,直接给魏蔓封了个一品诰命夫人的称号。在京城这么年轻就是一品诰命夫人的人,几十年来,魏蔓算是头一个。
远在南方的顾谨听说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后,咧嘴笑了笑,继续跟人谈生意。那天,谈了一笔非常非常大的生意,顾谨高兴坏了。喝了不少的酒,只是,历来千杯不醉的他,那夜醉的稀里糊涂。
脚步虚浮,连路都走不稳,最后是肖珂给扶回去的,扶回去,顾谨酒醉的不行,拉着肖珂就道:“你为什么要嫁给别人啊?明明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认识你了啊,可是我竟然嫌你丑,嫌你长的不好看,我真是活该啊。蔓儿,你说那个时候,我要是喜欢你,你喜欢的人,会不会是我?蔓儿,蔓儿……”
肖珂:“……”
十月九日,十全九美,宜嫁娶。
整个京城都热闹了。
十里红妆铺就,迎亲的队伍从城东排到了城西,欧阳简丰神俊朗,一脸的喜气,坐在高头大马上,而魏蔓则身穿凤冠霞帔,坐在后头的花轿里。
她坐在轿子里头的时候,一直都在想,见到他的第一面,她不过才十二岁罢了。他与她认识六年,十八岁,终于嫁给了他。
魏蔓觉得这真是一个奇迹。
若是自己不穿越,真正的罗蔓身死,这家人的故事和欧阳简的故事,又该如何继续?
魏蔓头一回觉得自己杞人忧天,担心过剩了。
而担心的原由,不过是怕这些都是黄粱一梦罢了。
迎亲的队伍终于在吉时到达了定国公府,踩火盆,拜天地,送入洞房,掀盖头,吃生饺子,喝合衾酒,这一切,魏蔓迷迷糊糊的,都像是在做梦。
欧阳简在前面陪了几杯酒之后,就回了新房陪魏蔓。
看到红烛下娇羞的魏蔓,欧阳简心都快要软化了。
红绡帐暖,一室旖旎。
欧阳简搂着怀中的姑娘,温柔缱绻地在她耳边低吟:“蔓儿,你是我今生的唯一……”
带着他所有的爱,在她心上开了花。
九个月后,定国公夫人早产,生了。
一胎三男,跟她母亲魏国公夫人一模一样。
而上京城最有福气的女人,从魏国公夫人又变成了定国公夫人,由母亲变成了女儿,人人都赞魏家的风水好,有些成了亲的夫妇,在那个什么的时候专门就往魏国公府走上两圈,就巴望着回家就能生个双胎或者三胎。
直接将魏国公府当成了祈福之地,魏道和周氏知道后,又羞又气的将国公府的门槛给抬高了。
抬高了还阻挡不了那些人来魏国公府参拜的诚意,不让来,非得来。
可是来蹭风水的就没一个能蹭准的,倒是两年之后,自家闺女又怀上了,本以为这次会足月生的,谁知道,刚八个多月还不到九个月呢,肚子就发动了。
魏蔓大感不好,这一胎莫不是又是多个?
等到一个接着一个的生出来,魏蔓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自己就是一头猪。
真他娘的能生啊!
这一胎生了四个,四个都是公的!
呸呸呸,不是,四个都是男孩。
也就是说,她魏蔓在三年之内,连生两胎,生了七个带把的。
后来,魏蔓看着满地跑满地闹的兔崽子,就揪心地不得了:“也不知道这七个混世魔王是谁家的女婿,麻烦谁家的先领走啊,太烦了……”
七个儿子齐刷刷地回头:他们刚才好像被自己的娘亲给嫌弃了。
欧阳简吻了吻她眉心,深情缱绻地说道:“轰他们出去,自食其力去。”
七个儿子:他们刚才好像又被自己的爹给嫌弃了。
爹娘这么不待见他们,他们想要离家出走了。
后来,三个大的牵着四个小的背着包袱,真的离家出走了。
在魏国公府住了半个多月,没人来接他们,甚至都没人来看看他们。
好像,他们 就是捡来的一样。
七小只反悔了,他们想要回家,想要回去看爹看娘。现在他们明白了,不是爹娘离不开他们,是他们离不开爹娘啊!
林氏倒喜欢七个玄孙在家里跳啊闹的,加上三个孙子一起玩,人多多开心。
周氏倒不这么认为,孩子们总是要跟在爹娘身边的,这样才教的好,几个孩子跟在他们身边,都快要玩疯了。
周氏商量着要把七个孩子送回去。七小只当然同意。
这时,定国公府前来报喜。
定国公夫人有了身孕,一月有余了。
魏蔓,又怀上了。
这下,七小只要回去的计划泡汤了,周氏怎么都不送七小只回去了。蔓儿现在怀了身子,正是要多休息的时候,这七小只怎么能回去,累着伤着蔓儿怎么办?
于是,七小只又在魏国公府又住了一个月。
直到魏蔓三个多月了,稳定了,欧阳简才肯她出来走动。
此刻正是夏日炎炎,七个孩子在院子里头粘知了。魏蔓挺着大肚子由听风扶着在院子里头散步。她不敢走的太快,也不敢动的太多。
这回,肚子里头的孩子八个月了。魏蔓担心这一胎会不会又早产,便时时处处小心翼翼。可是,安全地过了八个月,又胆战心惊过了九个月,十个月。
终于,魏蔓享受了下怀胎十月的长久,终于生了个足月的小孩子。
是个姑娘。
成为了定国公府最最娇贵的姑娘,七小只宝贝的不得了。他们也终于能宠一个娇娇了。
可是,在欧阳简的心目中,他心中最最娇贵的姑娘,只有魏蔓一个。
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一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