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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巧合

    这股饥饿感，难道是因为自己三番五次使用能力的原因吗，所以才这么饿的。

    苏沐走出家门，往路口走。他记得街对面，有好几家早餐店。

    现在是五点二十分左右，天蒙蒙亮，光线还很黯淡。这几家早餐店一字排下来，大多才刚刚开门，有的还在收拾东西，没有这么早做早餐。

    一路找下去，苏沐终于找到了家正常营业的早餐店，名字叫作阿婆早餐。位置很偏僻，就像被夹在其他两个店铺中间，一不注意就忽略过去。

    里面空间狭小，装潢破旧，上了年头。灯光用的还是白炽灯，圆圆的灯泡上面蒙了层厚厚的油脂。桌子有些地方黑乎乎的一点一点，整体看起来透着诡异的黄光，不用摸就知道黏糊糊的。

    店铺老板是对老年人夫妇，老人正在油锅前，炸着春卷油条跟海蛎饼；老妇人收拾东西，将花生汤送去其他桌的客人——里面也坐着几个年岁不小的老人，头发偏灰，至少五十往上的年龄。

    “你要点什么？”老人家说道，声音沙哑，听起来怪怪的。一般的老人，说的都是地方的方言，哪怕会说普通话，发音也不标准。

    苏沐瞟了眼四周，早餐店的恶心环境，让人心底很不舒服，会带来厄运，乃至觉得他煮的东西也不干不净。

    苏沐只是略微扫一眼，就将目光收回，因为这种举动有点不礼貌，直接问道：“有稀饭吗？”

    后面的老妇人咧嘴笑道：“有啊。”牙齿缺了好几颗，仅剩的牙发黄，其中还有几颗是镶嵌上的假牙开始发黑。她问道：“要几碗？”

    “给我来一碗，大碗的吧。打包带走。”苏沐肚子真的很饿。

    老妇人去那边舀稀饭，老人笑起来，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额头上的汗：“你还要点什么？”

    油锅里油吱吱作响，看着有点发黑，跟老人家的肤色看起来差不多，皱纹折在一起，脸上油腻，毛巾因为光线的缘故看起来也有点脏，从心底滋生出一股厌恶，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不了，就这些。”

    要不是因为家里煮饭太麻烦，苏沐也不会来这买稀饭。他打算回家自己做菜，来配稀饭。昨天剩下的菜还有很多，何必乱花钱买其他东西，能省一点是一点。

    他可不想再找富江要钱，想着快点赚到钱，远离这个讨厌的女人。

    提起富江，苏沐脑子里又是富江的俏影，神使鬼差之下居然对老妇人道：“再给我打包碗稀饭。”

    老妇人说“好勒”，很快两碗稀饭打包交到苏沐手上，一共五块钱。

    老妇人打包完稀饭，又将老人炸好的春卷和油条送到了那个客人桌上。桌子很油腻，刚炸好的春卷油条发出细微嘶嘶声响，客人身上看起来也很油腻，就像要被融化了一样。

    苏沐转身离开，感觉这家店铺十分的恶心，那股油腻感，让人从生理上感到不适。

    端着手里的稀饭，回到家中，放在桌上。

    苏沐简单的做了两道菜。一道是普通的煎蛋，一道是酱油煮肉末——就是将肉切片，剁碎成肉末，水掺酱油，将肉末煮熟。很简单的做法，省时省力。苏沐妈妈身体不好的时候，经常为苏沐做这两样东西当早餐。

    苏沐真的饿坏了，拿起稀饭咕咚几口，时不时夹蛋，筷子沾酱油，夹肉，几下子就将稀饭给吃完了。

    老妇人给苏沐的稀饭，份量确实很多，普通人可以吃三分之二就饱了，再也吃不下去。苏沐却正好吃完。

    可是奇怪的是，饱腹感并没有给苏沐任何满足的感觉，就像胃在奢求着餐后的甜点。

    这具身体，想要什么？

    苏沐感到疑惑，脑子突然冒出一个字眼来——人。

    这个字眼顿时让苏沐不寒而栗，这具身体，该不会想要吃人吧。

    这种念头升起，身体跃跃欲试的传来亢奋的嗜血情绪。

    该死……

    苏沐冷汗流下来，这具身体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怪物。

    哪怕身体再怎么渴求，苏沐也不会做出吃人的事情。

    一是无法接受，二是人可没有那么容易吃。一个两个人消失没有问题，但消失的量只要到达一定的数目，就肯定会引起人们的注意。现在科技的发达，很多地方都有安装天网摄像头，很容易被人发现端异。

    苏沐看了眼自己的左手，所幸的是，自己好像不是那些影视作品里的怪物，需要以吃人为生，哪怕依靠普通的食物也可以生存。

    可是苏沐只要一想到人肉人血，身体就传来股特别美妙的讯息。

    生物学里有个名次，叫作习惯学习性行为。就比如你小时候被狗咬过，看到路过的狗都会本能的退后离它远点。因为自己被狗咬过，留下阴影。

    那这具身体，为什么想到人肉人血，就会传来股甘甜美妙的想法呢？

    这具原身体的主人，该不会真的吃过人吧。

    苏沐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浑身上下都很别扭，希望是自己猜错了吧。苏沐将碗洗干净，看了眼自己多买回来的稀饭，犹豫了下，连同将剩下的煎蛋跟肉末分别用小碗装起来，放到客厅的桌子上。背上书包，走出房门。

    自己为什么要给那个女人留早饭。

    现在还没六点，天空开始亮起来，半空起了层薄薄的雾，就好像蒙起轻柔的面纱。

    苏沐自然没有那么早去学校，反倒绕远路，去体育公园。他想活动一下筋骨，顺便测试自己的身体。

    绕了段远路，体育公园就在前面，差不多还有小半条街的距离。从栏杆远远望进去，可以看到里面在打太极拳的老人。

    苏沐忽然改变主意，不去体育公园了。因为被别人看到自己锻炼，异于常人总是不好的，怕引起别人的注意。绕了半圈，苏沐总算找到个操场。

    这个操场原来是体校训练用的跑道，现在已经找到更好的场地，就荒废在这。除了有时作为学校运动会的场地，基本鲜少有人使用，门还被锁起来。

    不过这正好符合苏沐的心意，没有人打搅。

    白色掉漆的铁门并不算高，也就二米左右。哪怕初中生都能翻越，更别说苏沐了，很轻松的就翻了进去。

    苏沐望着操场，红色破皮的塑胶跑道，内圈乱糟糟一片的草坪，以及肮脏空荡的观众席。很适合自己一个人在这边测试，不会引起其他人注意。

    苏沐这样想着，走到操场里边，抬起头一看，却发现观众席第一层，诡异的坐着个女孩。这个女孩他一点也不陌生，是自己这组的组长林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