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是不是?”龙哥说着,两眼一瞪,吓得阿发浑身哆嗦。&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不……不敢,龙哥我错了!”
这个龙哥其实就是这个号子的号长,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狱霸,在这个号子里,除了刚才的警司之外,他说话最好使。
虽然一个号子只有二十几平,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却包括了十几个人的吃喝拉撒睡,毫不夸张的说,一个号子就是一个微型的社会。
这些犯人每天的生活极其单一,吃饭、睡觉、做工、放风,看似最简单的东西,其中却大有学问,怎么吃,吃多少,怎么睡,睡在哪,还有做工的强度,放风的频次,每一项都是这些犯人们关注的焦点。
而号长,就是这些事情的支配者。
能成为号长的最主要因素只有一个,就是能打。进来之前,你可能腰缠万贯,是某某公司的领导,或者权倾一方,是某某地方的干部,可到了这里,你之前所有的光环都消失了,丛林法则,强者为尊,如果你想要受到尊重,就必须要拿出让人信服的东西。
龙哥一把将眼前的阿发推开,低头看着坐在墙角的王雷,眼睛停留在他脚上的脚镣上面,“小子,杀人进来的?”
王雷点了点,“算是吧!”
龙哥闻言,皱了皱眉头,“算是吧,是什么意思?”
“这个很重要吗?”王雷反问道。
听到王雷这么说,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都知道龙哥的脾气,不到二十岁就加入了黑杜会,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打杀杀,常年混迹于各大赌场夜店,到如今身上背的命案不知道有多少条,典型的亡命之徒。
而王雷作为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让人没想到的是,龙哥居然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王雷的肩膀,“好小子,有我当年的影子,天不怕地不怕。”
就在众人不解的时候,龙哥的笑声戛然而止,“不过,如果你连我都不怕,我以后在这里还怎么混?”
王雷闻言,将龙哥的手从肩上拿开,“这个,跟我有关系吗?”
“你小子是找死!”
这一次龙哥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王雷的胳膊,另一只拳头对着王雷的脑袋重重砸了下去。
然而,他的拳头在距离王雷脑袋二十公分的时候被一只枯黄的手拦了下来。
“啧啧,刚才牢头走的时候都说了,不让打架,你们怎么不听话呢?年轻人,就是脾气太臭!”
“老东西,再不松手连你一起打!”
老人叹了口气,“可别啊,我这把老骨头,你一拳下去就断气了,我是无所谓了,可你不得加罪啊?”
“再说了,他就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什么规矩都不懂,一会儿我来教他,何必要劳您大驾呢?”
龙哥听到这句话,这才稍稍有所收敛,由于外面关系打点的好,他上个月已经从死刑改判为死缓,如果在这里再出了人命,那就是天王老子都没办法了。
“既然如此,我今天就放过他,下次如果还是这个样子,那就用拳头说话!”
龙哥说完,又重新回到了大通铺上,刚一坐下,旁边便有两个小弟凑了上去,一个揉肩,一个捶腿,极尽讨好。
看到这一幕,王雷暗暗感叹,“果然阶级主义无处不在,连一个小小的看守所里,人都分成了三六九等。”
“小伙子,你这个脾气在这里可容易吃亏啊!”这时老人又在王雷旁边坐了下来,说道。
“没事的,凭他们这些人,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啧啧,怪不得人们常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看你身上也没什么肉,怎么能打得过他们?”
“哈哈,谁说肉多才能打的?”王雷说完,又问道,“老伯,你也是杀人进来的吗?”
老人摇了摇头,“我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杀得了谁。”
“那你刚才不是说这里的人身上都背着几条人命吗?”
“对啊,就我是个例外。”老人说完,叹了口气。
“额,那敢问老伯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这个嘛,还是不要说了,这么大岁数了,说出来挺不好意思的。”
听到这句话,王雷挑了挑眉,又忍不住打量了老人一眼,发现他虽然年过六旬,却精神抖擞,老当益壮,尤其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邪恶的画面。
“老伯,你不会是因为耐不住寂寞,在作风方面有……”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我老贾虽然名字不怎么正经,可做人这方面绝对没问题,你要再这么说,我可要告你诽谤!”
“这个嘛,主要是你的话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你直接说出来不就得了,要不我指不定往哪想呢。”
看到王雷眼睛在自己身上滴溜溜的打转,老贾枯瘦的身体忙往后挪了挪,“行行行,我说,再不说我还真怕自己晚节不保,不过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可不要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