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窗外的月色清冷,树上的知了叫得聒噪。风吹进来,水晶珠帘摇摇晃晃,互相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梳妆台前,菱花镜中,一个小女子泪光点点,形容消瘦。
娉婷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而我怎莫却憔悴成这样?
是不是应该,永远坐在这个黑暗的角落,静静地想着别人幸福,品尝着自己的痛苦!
又是一轮明月初升。月华清冷,洒在屋外的海棠花上,,却照不到屋内黑暗角落。
我还是这个姿势坐在镜前。中午,玲珑拿了一套女装放在床上,被我赶了出去,此后就再也没人来过。
我换上新衣裙,镜前理云鬓,绾上白玉簪。走到书桌前,提起狼豪笔,边写别吟道: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
“能接受了?”一个人在窗外问我。
“鬼鬼祟祟的在院子里干什么?来了就进来!”我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海棠花下的完颜烈。
“你们中原人不是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吗?未请自入,完颜烈不是无理之人。”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真是让我汗颜。于是走到院子里,轻轻掸掉落在石凳上的海棠花,无比优雅的轻轻坐下,用手捋着胸前的长发甚是娴静的对他说:“别废话!你把我劫来到底想干什么?”
他又一如既往地笑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得我甚是不舒服。但也毫不退却的挑眉回望他。
“今天白天怎么突然转了性子,我以为你决不会轻饶了那个负心郎。怎么也得一巴掌煽过去。”
我脸色刷得一下子白了。自己想开了,和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根本就是两回事。何况我也未必完全想开。他还在这冷嘲热讽!于是对完颜烈的讨厌更增加了几分。
“这个不用你管,你应该先回答我刚才的话才对!”
他又说:“小小年纪,人前却是说的那样潇洒,怎么回来又自己一个人抹眼泪?”
讨厌一个人到了极点是不是就是彻底不理他?我索性一言不发,转身回屋。
“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很令人难忘!”他在我身后又补充一句,“以后不要在人前掉眼泪,看见的人都会心碎的。”
我停住脚步暮然回首说:“你这句话可不可以让我理解为,你是在调戏我?”我并不是一个言语刻薄之人,很多时候讲话、做事都一心顾及他人感受,但是对这个完颜烈却总是懒得好好和他讲话。大概是因为我每次遇见他,都是心情最差的时候。
“先前有些后悔由着国师把你虏来,如今我倒是觉得此举甚是妥当。”终于承认是把我虏来的了,不过做了这种缺德事还能说得这么彬彬有礼,果然和我不是一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