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屋门内外翻了个遍,可是哪还有剑谱的影子?是谁偷走了剑谱?季冠霖所言,这凤凰山上此刻就只有我、他和一个书童。难道这山上竟还有别人?
若是在季冠霖与我纠缠之时偷去了剑谱,岂不是我二人当时的情形也被那人看了去?
我有急,又羞。不免在心中又将季冠霖骂了一百遍。
我自觉罪孽深重,辜负了师傅的重托。心中暗到:师傅枉你教了我十余年,我却连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也做不好。真是丢人!师傅你放心,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一定会将剑谱找回来。
折腾了许久,天已经微亮。此时我身心皆已是疲惫不堪。
望着破晓的晨曦,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剑谱丢了,仿佛感觉有一种会令天下骤变地危险,正在慢慢的袭来.
剑谱既然找不到,我又不能在此地久留,那就先下上去,再做打算.哪知刚走到山门口.就见一个白衣美少年,翩翩的站在那.正是季冠林,仿佛已经站在这里,等了我很久了.
我不理他,径自的往前走,他也不唤我,就这样一直跟着我.我忍不住回头看他,他脸上已无昨夜的神情,就好像昨夜根本就不曾发生过什么.他此时的样子,更像往日凤凰山中的那个季冠林,桀骜不驯,自恋张扬.
我二人就这样默默无言,一路行至山下.早有一个小书童找来一辆马车等在那里.
我绕开马车,自顾自的往前走.后边的人这才唤我:“师姐!”
季冠林唤我得这个称呼,竟让我没有理由不理他。于是停下来。却听他说:“师姐走的这样匆忙,难道不想随我去见一个人吗?”
我转过身不解的看着他,去见一个人?
“见谁?”
他见我停住了脚步问他,脸上立刻露出一副早就知道我会如此的表情,很高兴的冲我微笑。
“师姐难道不想见师娘吗?”
我立刻惊呆了,他居然知道师娘在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师傅曾说师娘很好,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我当时伤重,师傅安慰我的话,可是季冠林怎么会知道师娘的下落,还有师娘屋内的黑衣人,在匈奴王庭看到的那些,这都是什么关联?
我如季冠林所愿,跟着他一同上了马车。
“你怎么知道师娘在哪?马上带我去。”我急切的问他。
他却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说:“我现在正是带着师姐去见师娘,等见到了她,师娘自会向师姐说明一切,此时不需要我多言。”他的口气好像是话里有话。
我在车内思前想后,很多事一起堵在心头。那季冠林却是一副悠然自闲的样子,不时看向车外的风景。凭我以前对他的了解,知道他肯定心里又在打什莫鬼主意了。
马车行至一个市集内停了下来。我问道:“怎么停下来,不是去见师娘吗?”
他自个跳下了车,撩起车帘对我说:“难不成师姐可以一直不吃不喝,就这样一路去见师娘?”
他这一说,我才发觉自己从昨晚至今滴水未进。早已是饥肠辘辘.于是也下得马车来。
定睛一看,这里不是多年前季冠林带我私自下山来玩的张家集吗?眼前正是那日我们一同饮酒的酒楼。
默默跟着季冠林走了进去。上了二楼靠窗的座位坐下。他与我对坐。此情此景竟让我有些不自然。只得眼睛看向窗外的行人。
却听旁边桌上的几个人此时正兴高采烈,又神秘兮兮的谈论着.他们的话题顿时吸引了我。
我朝他们看去。几个中年男子围坐一桌,其中一个年纪略长些,仿佛喝的有些高了,满面通红,大着舌头对那几个人说:“你们可知最近京城朝堂之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些人纷纷摇头。这个男子又说:“数月前,匈奴使臣在京城会馆中暴毙,刑部查至今日依然没有破案…..”
众人听后,一起道:“咳。我还当什么,这件事早就知道了。”
那个男子忙解释:“你们别急,倒是听我说完了呀!”
众人这才又安静下来。
“前几日,又来了一批匈奴人,朝堂之上竟是向万岁爷讨要说法。”
众人又议论道:“这也不怪匈奴人,人家本来是来进贡的,却都不明不白死在了我们京城,饶是再好欺负的也受不了,更何况是匈奴人。”
那人接着说:“就在万岁爷不知如何回答匈奴人时,那匈奴使臣居然话题一转,当朝向万岁爷呈上一副画卷,据说画中之人是一个女子。匈奴使者说,此女,如今流落中原,想请万岁爷帮忙寻找,然后送回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