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小厮的通报,刘紫玲眼眸折射出来的光线有些混乱,双手颤抖了几下不止,难道这贱人真去报案了?
“夫人?”风月见刘紫玲迟迟不见反应,便柔声问道。√
厉眼一瞟,望向门口,对着小厮言道:“去给些银两,我要梳妆一番,烦请他们等等,让他们进前院,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张手从衣袖处拿出一些散银,小厮进门底首,唯唯诺诺的接过,随即跑离,前往大门口。
“夫人,她怎的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偷夫人的首饰在先,月月真替夫人感到委屈。”风月虽是心如明镜,但言语上不免要装出另一副样子来。
“哼,这就叫贼喊捉贼。”刘紫玲言罢,便自行去换衣。
本想着自己是男子,风月也不好去服侍,可若自己不去服侍更衣,那会不会使得刘紫玲怀疑?
“你不必来。”刘紫玲肃言。
“是。”风月点头,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如此洁身自爱,连女子都不得看她,真是个好女人。
在前院的衙役自是舒坦的了,一口一个糕点,一嘴一个酥饼,再加之几口小茶清润干燥的喉咙,坐姿尽量放低身段,免得自己太累,真是当成了佛供着。
“两位衙役大人,我家夫人来了。”小厮走至其面前,言语有理的言道。
衙役才不管是不是其本人,再说又认不大得,说是刘紫玲就是刘紫玲吧,到公堂之上再让陶大人与苏大人分辨。
就如此,刘紫玲被两衙役送到了公堂。
威~武~,这肃穆之气,使得压迫感极强,妙心匍匐在地,跟以前一样,给人觉着很是卑微,倒是刘紫玲目如针尖一般,心稳泰山,丝毫不慌。
“崔妇刘氏见过陶青天。”刘紫玲自是知道此刻在堂案上稳坐之人必是陶珩。
望了望在一旁的苏善,刘紫玲有些抵触,从未有听过女子当县令的,这永愉县有这样一位女县令还真是一个祸啊!
“崔妇刘氏何故眼生刺针?”解愠出言,不知为何,看到苏善被瞧不起的时候,自己的心会很不舒服,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锤了几下。
因着一句话,让全部的人都望向了解愠,苏善此刻算是坐于旁,诸多目光的投送,有些不习惯。
“无啊,刘氏并未……”刘紫玲不敢抬头,连自己的心思都被看懂了:“倒好奇你是什么身份?”
“我是新上任的永愉县师爷,解愠。”
“原来是师爷,失敬失敬。”刘紫玲无话再言,毕竟当师爷都不是什么好鸟。
“不必如此。”解愠回道。
这让陶珩一旁尴尬,咳嗽两声,才将注意力集中回来。
“崔妇妙心状告崔妇刘氏恶意夺去她的帕子,可有此事?”陶珩问道。
“无这事。”刘紫玲言道:“那帕子是我的,她居然还想要抢,一直在冤枉我。”
妙心的眼睛已经被眼泪憋的红肿,却很是无奈,最后再小声规劝道:“刘紫玲,我一直对你很隐忍,你最好就此收手,否则到最后,后悔的人会是你。”
虽是听到了,但刘紫玲丝毫不怕,她反倒要看看,这小寡妇还能闹翻了天不成?
“大人,还有件事,嫂嫂偷窃我五件首饰之事,我本想着是一家人,便不想报官,可嫂嫂这样贼喊捉贼,实在让我感到不耻。”刘紫玲说的很是有理,满脸的屈诉,看着很难让人觉着这是假的。
“有何人可作证?”陶珩问道。
“我府中的仆人与贴身侍女月月。”刘紫玲言道:“可将她们传唤来对质。”
“如此,便去叫来。”陶珩对着衙役说道。
衙役一见,便也急快去请。
府内已经来了五男四女,问起谁是月月时,人人都说无月月这人,可以说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什么?!”刘紫玲怒睁眼。
“此刻,本官想问问你们这些仆人,可有见到崔妇妙心偷盗你们主母的首饰?”陶珩看着一群人,跪于堂前,有些闷气。
“无。”九人齐声。
“大人!听我说,真是有月月这人,她都跟你们关系甚好,你们怎会不记得了?啊?!”刘紫玲此刻有些失控,情绪很是激动。
“算了算了,本官也懒得扯些无凭无据的案子,你这莫不是病了?多人皆道无,你却偏偏说有,你说,本官是信你?还是信他们?”陶珩言语的无错,使得刘紫玲无法反驳。
“这……大人……”刘紫玲还想做些辩解,可最终还是想不出什么话来,便只好不了了之了,但心里总归是不相信,这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会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