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节哀啊。”苏善于心不忍,虽然自己不是很能懂得她此刻的心情,但总归是女人,有点心灵相通之处。
一旁呆若木鸡的刘紫玲不敢相信,她也不愿去信,这与自己当初所想的东西截然不同,她的眼瞪大如铃,满脸惊悚。
“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如何?满意了?”妙心看到刘紫玲此刻的嘴脸,她忽然释怀了一切,她心里的恨一下子便被委屈塞满了,但还是坚强着。
“啊!”刘紫玲跪倒在地,就算她曾是养尊处优的大夫人,却也抵不过现在受到的挫败感,她原以为的一切,原来只不过是自己的臆想。
这一幕幕的过程,自己一步步的设计,刘紫玲非常懊悔,早知是这样的,倒不如以前就收手,也落不得今天如此落魄的下场。
“事情就此了结吧。”陶珩清了清喉咙:“崔妇妙心状告崔妇刘氏恶意夺去她的帕子,现在可认?”
“认,我什么都认。”刘紫玲哭丧着脸,她真的知道后悔了,怪自己利欲熏心,被财迷了眼,如此没有方向。
“那就……”陶珩真好未想到要给予什么处罚。
妙心却颠踉着言道:“算了,她知道自己错了就好。”
“你不怪我?”刘紫玲泪眼婆娑的望向妙心,此刻妙心的人都显示着很模糊。
“怪?我能怪谁?”妙心言道,无奈又带点绝望,她此刻很累了,很是心酸,已经无法再去恨。
“谢谢嫂嫂,谢谢。”刘紫玲对着妙心磕头,若不是妙心不计前嫌,自己余生怕是只能在牢狱中度过了。
随后的事情,便也就此了,陶珩与苏善回了县衙,解愠去了墨阁写卷宗,记录好几天的案子起尾。
说起来,人本就有欲,只是须懂克制。
“陶珩?你说,若是她们回去了,崔妇刘氏还会欺负崔氏妙心吗?”苏善提提裙摆,面色微泛担忧。
“为何你会如此设想?”陶珩不是不知,而是故意问道。
“因着崔妇刘氏的泼辣。”
苏善抬头,望向陶珩,也许自己讲得并不是很对。
这话说的倒是略重,但也快接近了。
“我看倒不会。”解愠出言:“看她这次的反应,想来必是会逃离永愉县。”
“何故?”苏善问道。
“只因颜面。”解愠笑靥如花,却只字不再言语。
回至县衙。
苏善一脸抑郁的望向一棵树木,树木虽旺盛,可到底是经了夏,叶几片灼伤甚重。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夏叶之糜烂。”陶珩皱眉,轻摘下一片,放于掌心。
“指的是什么?”苏善眨巴眨巴眼。
“指……”陶珩本想着解释一番,可话到了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
“少爷。”不一小兴高采烈的跑来,“少爷,那满雀楼开楼了!”
“真的?!”陶珩的眉忽而间像被淌平开来的水洼,心中一喜。
还是未改的了吃货的本性。
“少爷,咳咳。”不一小掩笑,指了指苏善,示意陶珩不要失了方寸。
“若是美食极佳,本官定会为他们亲自提笔写匾,使得他们的来客更加兴旺。”陶珩看着手中的请柬,要不是拿这身份压的,就凭着自己这身软骨头,挤都要去挤散架了,“苏善,去吗?”
“我?”苏善迷茫的指了指自己。
“嗯。”陶珩点头:“若你不去,我一人岂非无趣。”
“好啊,我将宛双也给叫上。”苏善道。
到底是不一小眼尖,“我去叫。”
这不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随他吧。”陶珩言。
苏善点头,又疑问道:“师爷不去?”
一听到苏善提及解愠,陶珩又是一阵心烦,可好歹也不能表露太过明显:“师爷要去写卷宗,想来是无法去了的,回来时带点就好。”
“哦。”苏善惋惜,“那可真可惜。”
要是能让他去,自己才叫傻呢。
一下午的日头算是高涨的,热的很,但这满雀楼的门口倒是熙熙攘攘,比肩接踵的,热闹极了,要不是在外的小二看的紧,这陶珩都不知道到了晚上是否能够到店里面去吃餐饭。
? 被小二从后门带入,一进到雅间的就那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看着装极为贵气,想来定是掌柜。
果然不出所料,见到陶珩,立即起身,厚重的口音言道:“陶大人来此小饭楼,真是让我等小民蓬荜生辉啊!”
“不必如此客气。”陶珩回言,“都是想来沾沾这新店的喜庆,再说衙门本就阴气重,来此繁华之所,人气旺,也去去心中的闷气。”
“亦是亦是。”掌柜点头,这县令怎么说,自己也就怎么听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