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天差不多黑了,我的头发也快干了,珍珠和琥珀看着我的头发很是惊讶,“姐姐的头发为什么是弯的?”
我也没法向她们解释梨花烫,只能闷声说:“不小心让火烤的,过些日子就直了。”
“哦!”两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用一根白玉簪将我的头发绾起来。我只能由着她们给我梳头,不是我腐败了,而是我除了马尾辫,不会梳其他发型,对于古人梳头的手艺,我是相当的五体投地,也不见她们用什么卡子,只用一根簪子就将头发固定住,只要不是撒泼打滚,轻易是散不开的。
两个人又捧着一盘五颜六色的头花珠翠让我挑选,“姐姐喜欢哪个?”
我一下子想起夏妈妈那一脑袋的姹紫嫣红,赶紧躲到一边,摆手告饶,“不用了,不用了,这样挺好。”
珍珠那丫头还挺执拗,“姐姐是去服侍堡主的,还是戴些珠翠才好看。这个玫瑰珠花怎么样?”
我不跟小孩子打嘴仗,眉头一皱,煞有其事地跟她说:“你们那个堡主,喜欢清水出芙蓉型的。”见她们一脸的懵懂,我耐心地解释:“就是妆容清淡的,这叫投其所好。”
两个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乖巧地说:“姐姐心思灵巧,才能得到堡主青睐。”
我看着她们稚嫩的小脸,想起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应该上初中一年级吧,还在妈妈怀里撒娇呢。真不知道是古人早熟,还是古代世道逼人,生生将祖国花朵逼得如此早慧。
有一个小丫鬟进来,“桑妮姐姐准备好了吗?堡主已经用过晚膳了。”
我一听,大限已到,咬咬牙,该来的总是会来,看我怎么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他侃蒙,让他彻底失去战斗力。
出了房门顺着楼梯拾阶而下,楼梯上上上下下都是搂着姑娘调笑的猥琐男子,醉醺醺地由着花红柳绿的姑娘带到房间里,“啪”地一声关上房门。
下午寂静的大堂,此刻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莺歌燕舞,纸醉金迷。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乐台上几个美貌女子弹奏着曲子助兴,可是根本听不清奏的是什么,嘈杂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可是即便再高的人声,都压不过夏妈妈的花腔女高音。
就见她花蝴蝶似的穿梭于客人之间,手里的锦帕一扬,夸张地冲一个猪头一样的男子招呼道:“呦!这不是侯二爷吗?今天早上我就听见门口的喜鹊‘喳喳’地叫个不停,就知道有贵客盈门了,这不,把您给盼来了。”接着扬声唤道:“翠环,翠环,快看看谁来了,你不是一天念叨八百遍‘侯二爷、侯二爷’吗,怎么二爷真来了,你倒耍开小性儿了?”@&@!
早有个身材丰腴的姑娘手里绞着手帕,做委屈状。夏妈妈又扭头埋怨快流出口水的侯二爷,“我说侯二爷,我可是忍不住倚老卖老说您两句,我们翠环姑娘见天儿地念叨您,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别的客官一概不见,只等着您来,您倒好,三天没踏入我们香玉楼,可怜我们翠环姑娘相思成疾,瘦了一大圈儿!”
我看了看那姑娘,这要是已经瘦了,真不知道她原来什么样。
说得猪头侯二爷不住地搓手,“我,我家那个婆……婆娘看得紧,不,不然早……就来了,我,我可是没……没有一天忘……忘了翠环姑娘的。”
我一听,还是个结巴。
夏妈妈眉开眼笑,反手推了推翠环,“我早就说,侯二爷对翠环是真心的,这丫头还不信,整天哭哭啼啼说您心里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