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议道:“要不你光吃鸡肉好了,我帮你撕成一块一块的。”
“那会弄脏我的爪子的,然后我的爪子就会弄脏沙发。”
我看了看他身子底下的沙发忽然觉得他说的好像是挺有道理的。犹豫了一下我试着问道:“那要怎么办?要不你回青丘吧?”
“什么?你竟然让我回青丘?你竟然想抛下我不管?你还有没有人性?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为了救你才反噬受伤的。”大白狐狸一边愤怒地咆哮一边挥舞着他身后的那些尾巴为他助阵,这架势还……真是威风。
见某狐狸被我惹炸毛了,我连忙安抚道:“你不要生气嘛,我只是觉得青丘不是有你的族人和子民吗?他们照顾受伤的你应该比我有经验吧?而且那里也应该会有可以医治你的人和药吧?”
某狐狸似乎有些迟疑了:“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我连忙点头:“真的,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我跟你说我绝没有想要抛下你不管的意思。我真的是为你着想啊。”
大白狐狸用爪子指了指茶几上的餐盒幽幽地说了一句:“粥要凉了呢。”
尼玛,这又是什么意思啊?刚才不是说回不回青丘的事吗?怎么转眼就说到粥要凉了呢?
见大白狐狸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沮丧地将头埋在两只毛茸茸的爪子间,我的心立刻就软了,竟然想也不想地开口问道:“要不……我喂你?”
此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容景寻这人就是个矛盾结合的多变体,有时候温柔似水有时候温润如玉,有时候冷漠如冰有时候又残酷的如出鞘的利刃。他似乎是一个有着几十张甚至上百张面具的多面人,你甚至摸不准他在下一刻面对你的时候会换上怎样的一副面孔。
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弄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是一开始出现在我梦中的那个谦谦公子还是后来腹黑傲娇的毒蛇男?亦或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狐王殿下?我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有多重人格分裂症,不然他怎么会那么的变化莫测、喜怒无常?还是说这是作为领导人的通病所以才有‘伴君如伴虎’一说?
只是不管是什么样的他似乎对我都不满意而且还十分的嫌弃,有时候嫌弃我不够聪明,有时候嫌弃我不够漂亮,甚至嫌弃我毛手毛脚……
如此他怎么会让我样做什么都做不好的人喂他呢?而且这种举动也太过亲密,实在是不适合我们俩这样的关系做。
当我想到‘亲密’两个字后我的脑海里不由又想起了昨天的那个吻,两颊不由自主地发起烧来……那样的举动算是亲密了吧?虽然他说只是形势所迫……
大白狐狸忽然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好。”
“什么?”我一下子回过神呆呆地看向他。
大白狐狸一下子懊恼起来:“云慕染你诚心耍我玩儿呢是不是?”
“额?没有啊,没有啊。”我慌忙答道,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忙端起粥讨好地说:“你也说了这粥都要凉了,你还是趁热吃的好。”
大白狐狸冷哼了一声:“没有最好,你可记着我可是因为你才受伤的。”
我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所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一定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争取早日出栏。”
“你才是猪!” 大白狐狸懊恼地喊道: “能照顾本王是你的荣幸。”
“是,荣幸,荣幸之至。”我无奈地将手中勺子里的粥吹了吹递了过去,狐狸这才满意地张嘴吞了下去。
怎么觉得容景寻在变回本尊后节操神马的都跟着消失了呢?而且也不知是不是脸上的毛的缘故,似乎脸皮也比以前厚了不少……
我忽然想到他可能是因为受伤无法同青丘取得联系所以才留在这里的吧?所以,并不是他想留在这里而是不得不留在这里?心里似乎隐隐有些难过……我被自己的情绪吓了一跳,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该不会是我对他……动了男女之情吧?
不,不会的。他是我的保家仙,我对他只应有敬畏和信奉!我摒除脑中的种种杂念机械的重复着夹菜、舀粥的动作。
看着大白狐狸那优哉游哉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猜想他从前在青丘是如何生活的?这样想着我便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狐狸,是不是你以前在狐族天天过的就是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