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láng的脸在她胸口蹭了蹭，咿呀咿呀地叫，掐着鲜嫩的小嗓子喊了两声叔叔。

    君芷皱皱眉头，咳嗽一声，欲言又止。良久，捞着小láng起身，带着它往东南方向走。

    楚颜缩在她怀里，两只爪子扒拉着，头恹恹地靠着她，懒怠动弹。她在走，月亮也在走。不知走了多久，她听见头顶的君芷说道：“这是玄天宗弟子思过处。如今空着，晚间你就暂在此处将就。”

    听得奔腾的水声，láng儿探头一望，嗷了一声：“是个瀑布”

    “正是。”

    “叔叔会不会陪我？”月光下，小láng的两只大眼闪烁着泪光。

    君芷捏了捏眉心。深觉头痛。

    上山时因得见有一方白石，题有四个大字：常思己过。便心中有数。其实就是一处水牢罢。犯了错的弟子，来此地受罚。然则毕竟生死事大，未能成仙的肉体凡胎，不可以叫他日夜不歇息，故而还设了一处简陋的树屋。

    君芷作为鬼魂飘dàng世间多年，闲极无聊，别的本事说不上，起码爬树的技巧算是练了个纯熟。带着小láng崽，三下五除二就进了那小小的树屋。里头陈设简陋，只一张小桌，并一张小chuáng。

    君芷躺下，再拍拍怀中的小láng，发现这娃已然睡熟了，发出轻微的磨牙声，磨着磨着，又轻轻哭起来，爹啊娘啊叔叔啊一气乱喊。她那俩爪子牢牢巴着衣服，撕不下来，想要唤醒它，只觉它往怀中钻得更深了些，大尾巴扑闪了几下，安稳了。

    君芷叹口气，默默思想接下来作何打算。

    次日大早，君芷还未醒，便感到有小小的爪在肚皮上踩啊踩，睁眼一瞧……小láng化了人形趴在她身上，一脸神清气慡，喊了一声：“叔叔。”

    君芷哭笑不得，只得答应一声，对它道：“我今日还要前去试炼，你且在这里等我一等，嗯？”

    不知为何，现下楚颜已确定自己不会被抛弃，因而特别乖巧，把小脑袋点得飞快。

    “你若饿了怎么办？”君芷皱皱眉，往外一瞧，这就是颗果树，上边结着鲜红的大果子，只叫不上名儿来。不知有毒无毒，不敢乱给小láng吃。除此之外，láng也确实不爱吃素。

    楚颜弯了弯自己的láng眼睛，“叔叔不必担心，我虽然看起来小，不过……只要我打起jīng神，不但可以照顾自己，还可以照顾别人。”

    君芷笑道：“你有这个志向，很不错。”

    入门试炼尚未结束。

    此番有三关，昨日的比试是第一关，通关的人夜间又去闯了八卦阵，今早还站着的，方有资格参加文试。

    君芷找到元清，请他带路，声称自己想要拜会祖师，求个闯关的机会。昨儿个自打中了一剑，人事不知，错过了太多。

    元清手中的扫帚不停，将周遭所有的落叶都归置一处，脸上满是笑意：“我们祖师说了，阁下不必闯关，只需参加文试，阁下若通过文试，便算入了门，师尊也定了，算起来，元清要喊你一声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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