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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话，靳予城也没再看我，视线转回笔记本上，又去敲击键盘。

    我茫然看着屏幕上从他手底流出的一行行英文，脑子里都是空的。

    ange等得不耐烦了，拍拍我的手，把我拽到沙发跟前，书塞进我手里，我才定下心，翻开开始念。

    念得磕磕巴巴，好几回顿了半我才意识到，心思早不知飞去哪里了。

    隔着一张圆桌，靳予城微锁眉心，潜心工作的样子很专注。笔记本屏幕蓝色的光映在他冷峻的脸上，却好像和我隔了无比遥远的距离。

    我低下头，一阵恍惚。想到刚才他问的那句话，此时已经完全是另一种心境。

    其实很想解释，可像他这种把所有情绪都潜藏于心，丝毫不表露在外的人，我不知怎么开口。

    晚上，ange早早的睡着了。靳予城敲完最后一个字符，合上笔记本，揉了揉眉心，这才对我了句话：“你回去吧。今晚我陪。”

    我转身面对ange，故意不去看他：“我陪吧……你明不还得去公司么？工作那么忙，今晚必须好好休息。”

    “没关系。我留下。”他坚持。

    我给ange掖了下被子：“我留下。她醒了，看不到我会哭。”

    “我是她爸爸。看到我她不一定会哭。”

    “那她非要找妈妈怎么办？”

    靳予城顿住了，没往下接话。

    我心里突然没来由的跳得有点厉害。

    四周一片宁静。好一会儿，我才听到他沉着声，一字一句：“那好。我睡沙发，你睡床。”

    我心里一悬，脑门上顿时冒出一层细汗。

    白，为了方便陪护，医院工作人员往病房里加了张单人床。

    要是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定还能睡个好觉。这下倒好，好像我是来跟他抢床的来了……

    “我……我人瘦，我睡沙发，你睡床吧！”我顶着一头冷汗，从嗓子里憋出一句。

    不等他反驳我就进了洗手间。

    洗漱完出来时，没想到靳予城已经睡下了。高大身躯僵硬地侧躺在窄的沙发上，身上盖着西服外套，闭着眼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我叫了两声，他没应。我只好关掉灯，坐到床边。

    屋子里只留着一盏壁灯。我盯着那圈浅淡的光想了一会，还是走到沙发前半蹲下，凑近他耳边轻声喊道：“靳总……”

    仍然没有回音。微弱光线里，那张脸倒是柔和了不少，浓密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层阴影，嘴角也没了白那种冷意。

    安静的病房里，几乎可以听到他均匀有力的鼻息。

    我抿紧唇，垂下眼想了好久低声：“对不起。那，我的确是去见肖扬去了，不过……”

    顿了一会，我没下去。他都已经睡了，向一个睡着聊人解释道歉还真有点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