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嗜血的纯白《二》(第2页)
“徐尽……我是不是真的很失败?”空旷的过道回荡着颜琅的声音。
徐尽自拐角出来,低声道,“老板,Boss发来消息,他会来探望颜朝小姐。”
“不必了”,颜琅从椅子上起身,“她不一定想见我们,我们走吧。”
“他们离开了。”清梵右手至空间划出一道屏障,自那虚无中取出一本白色的笔记本,隐隐有些泛黄,但很平整,看得出来,主人很用心。
“给”,颜朝接过本子,她翻开,映入眼帘的是明晃晃的日期,这是本日记。
“原身颜朝的日记,我觉得你有必要了解一下。”
颜朝打开了这本日记本,本子已经非常旧了,字体还是十七岁少女清秀的笔迹。
二二一四年十二月九日 多云 南风
我曾祈祷着,能够有那么一天,可以好好做一场梦,梦中的我,身后不再跟着黑衣服的人,和远在天堂的爸爸妈妈一起,静静的生活,平凡而已,为何如此困难。
原身敏感而聪慧,十五岁少女的直觉远比颜琅更准确,她或许在那些保镖跟着开始起便明白了。她孤独而难过,没有片段的回忆,只有零零散散的时间和滴滴答答的时钟,在那个只有她一人的,孤独的家中。
颜朝翻过一页。
二二一五年三月十八日 小雨 西南风
我今天又看到了那个穿黑衣服的哥哥,他很面生,在过红绿灯时,也没有藏好,雨打湿了他的衣服,刘海都湿透了,回去肯定会感冒,也不撑把伞。
呵呵,原来是个新来的呀。
二二一五年十一月四日 小雪 无风
外面很冷,真的到冬天了。颜琅又寄了一大笔钱,我买了很多的木炭,我把壁炉烧的旺旺的,这样别人进来也就不冷了。
二二一五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阴 无风
最近跟着我的是那个新来的,他那么瘦弱,肯定经常被人欺负,不然也不会被派来看我。
他好像生病了?
我要不要熬点姜汤给他?
二二一五年十二月七日 大雪 我也不知道什么风
阿肆送给我一条红围巾,我说,很丑。阿肆摸着我的头发说,那是他自己亲自选的毛线,亲手织的。我想象着阿肆本该拿枪的手却拿着两根竹签与毛线作斗争,不禁笑出了声。
阿肆带我去了祈禾山,我们坐着缆车去看雪,洋洋洒洒,满目银白,很漂亮。
阿肆对我说,生日快乐。
我让他低下头,他很不解但还是乖乖做了。
我给了他一个吻,在额头。
我说,谢谢你。
阿肆。
二二一六年一月七日 雨夹雪 西南风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长,我好像生病了,我在抽屉里了药,白色的药片都没有糖衣,好苦啊。
要是阿肆在就好了,他会做漂亮的奶油糖花。
二二一七年二月十六日 晴 无风
阿肆留给我张纸条,上面写着:不许出去。原来他也怕被扣工资吗?
二二一七年三月十五日 晴 无风
阿肆不在,他的生日礼物没有送出去,这算是唯一的遗憾。
世事自古难两全。
其实,我早就知道的。
阿肆,再见了。
病床上,颜朝的笑意逐渐隐没,阿肆……他,是谁?
日记在颜朝十七岁生日三个月后戛然而止,颜朝合上笔记本。
没有人知道,当年的少女是怎样,一步一步,笑着,踏上了那条一去不返的道路。
她微微有些心疼,疼痛忽然之间扩散,痛意迅速蔓延。
心脏传来阵阵阵刺痛,那是蔓延至深处的悲伤,随着连着血管的东西传至全身。
“疼……”,颜朝抚着胸口从床上翻了下去,那疼痛蔓延至骨髓,她努力想站起来摁一旁的呼叫铃。
目光所及之处忽然出现了一双脚,纤细苍白。头顶传来一股温热,随着血脉缓缓汇入心脏,胸口没有了之前的疼痛。
颜朝抚住心脏,用手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细汗,手指触碰到脸颊,却是一脸的泪水。
颜朝定定看着手指上的水珠,“清梵,她在哭。”
清梵蹲下身与她平视,修长的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圈住腰,抱她起身,放至床上。
“不,颜朝,是你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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