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已然辰时了。”甘棠上前轻摇她,她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一觉睡到辰时真是惬意啊。甘棠伺候她洗漱,给她绾了惊鸿髻,将后脑勺的长发自然披在身后,插上平日里都会用的和玉木兰簪以及蝴蝶步摇。
扶着苏唯颜去用早膳,甘棠在一旁收拾行装,“主子可想好了往那边走?”
“这是自然,咱们往北边去瞧瞧萧宫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甘棠已有两个月不曾看见苏唯颜笑得如此开怀了,便背好了包袱扶着苏唯颜下楼。
京城果然是富甲一方,许是这城里有着大多数的王亲国戚的缘故。城里相当热闹,街上叫买的小调络绎不绝,杂技杂耍的技艺超强,甘棠像是个初识新鲜事物的小丫头,各个摊子撞一撞,最终是站在一个首饰摊前走不动道了。
苏唯颜走上前去,摸摸甘棠的小脑袋,“喜欢么?”甘棠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直点头。
“老板,给我拿个这个,再拿个那个。”苏唯颜指着两对绒花,递了一两银子给摊主,不顾摊主冲她喊着银钱太多,带着甘棠离了摊子,给她戴上,“甚是好看。”
“奴婢谢过主子。”
苏唯颜伸出手摸了摸甘棠的小脑袋,见前头众人围起个圈,也想去凑凑热闹,探个脑袋瞧见了一个身着孝服的女子,身旁赫然立着一块“卖身葬母”的牌匾,原以为是个穷苦人家,没的银钱安葬母亲,本想做个好事,出了钱救下这个姑娘让她好生活着。
那女子却在这时站起身来,一双杏眼泛泪微红,细碎的发留在额前,眉黛在刘海儿的映衬下不描而黑,显得十分灵巧。挺翘俊鼻下的樱桃唇十分诱人,眼里尽是悲凉地缓缓开口:“小女子来自苏衡前往京城来投奔姑母,奈何姑母不认,母亲身子不好染上风寒,一气之下尽驾鹤西去了。小女子身无分文安葬母亲,只得卖身葬母,不过小女子是也有条件的,各位且看……”
放眼望去那牌匾旁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置了两个小银瓮。
“这小银瓮里盛的分别是两只金银渐斑皮纹蛇,此蛇体型极小,各位大人将手伸进去,若是被咬上一口还相安无事!,那么将小女母亲安葬后,小女便是他的人了。”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金银渐斑皮纹蛇不是倚澜阁的毒蛇么?那这女子就倚澜阁的小姐了!怎么出天下奇毒的地儿,大小姐还身无分文的流落在外卖身葬母?
“我来吧。”一道清澈的女声打破了场上的唏嘘之声。
“主子……”甘棠拉了拉苏唯颜的衣服,苏唯颜向她投去个放心的眼神。就将手放进银瓮中,直入心尖的疼痛紧接而来,她将手抽出来,缓了口浊气白雾弥漫开来。接而又将手伸进另一只银瓮中,麻木感从指尖一直游走到心口,似是要抑制住她的心跳,心间猛的一阵刺痛,感觉双腿发软快要站不住脚,只好紧紧地攥着桌角。
苏唯颜安定心神,应该是这种蛇没错,只要控制的好绝对是能够解毒,可千万不能慌。
苏唯颜将小银瓮盖好,气沉丹田慢慢的让内力推着这些毒素走,最终和她体内的毒素交融,甘棠连忙冲过来扶住她。
那女子看得入了神,居然有人受得住她的金银渐蛇毒,真是个奇女子呢。
“小女尹雨晴见过主子,多谢主子大恩。”众人见此不由的多看了几眼这个惊为天人的女子后也就各自散去。也没见过几个人能受得住倚澜阁的毒,感到些许惊奇罢了。
“其实是我谢你才是。”尹雨晴听见这话更加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