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八。
北梁王遣三王子段深为正使,使臣队大队人马已到达南晋。段深而来之日,屿王亲自接待,与华庆台为其接风设宴。
“快快快,早就听说这个北梁三王子模样貌似潘安,让人一见如沐春风,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呢。”
“便是真的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做个和亲公主嫁到北梁去不成?”几个丫鬟们嬉笑着快步想段深的车队边走去。
段深身着一袭墨青色勾勒宝相花纹服,青丝高绾,仪表堂堂。齿编贝,唇激朱,双眸坚定有神,只是与其目光碰撞时甚是冷峻。
屿王高坐华庆台上坐,向段深举杯开口道:“不知北梁王近日身体是否安康啊?”
“回晋王的话,父王虽在病中,不过现已有所好转,倒也康泰。外臣多谢晋王记挂。”段深站起身来朝着屿王端起酒杯,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屿王见堂下为苏唯颜设置的桌面空席,便唤来德公公轻声问道:“怎么还不见颜丫头过来?这种场合她又去哪里厮混了?”
德公公为其斟满酒杯轻声道:“回大王的话,奴才听说宫主是回了四王子处,这会子想必在路上了。”
“这个颜丫头。”屿王摆了摆手让德公公退下,周围丝竹歌舞声响起,舞姬陆陆续续的入场,端起酒杯自饮了一杯。
“三王子,大王给您的住所安排在仪元殿,从这个园子里走过去便就是了,这园子倒也景色优美,您闲时可来此处赏景。奴才这就带您过去,您歇息片刻再去赴晚宴不迟。大王说方才同您宴饮的不够尽兴,要留着晚宴上继续呢。”小太监在前方为段深带着路。
段深略点头淡然开口道:“多谢小大人带路了。”
不知从园子何处钻出个黄衣的小丫头,猛地一头撞到了段深怀里去,从那小丫头身上散发出的脂粉香味不禁让段深皱起了眉。仰着脖子,准备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嘿——你这小丫头怎的如此不识礼数,那小太监拎着那丫头的胳膊从段深身上拽了起来。那小丫头抬起头来竟然是甘棠!
只见她神色匆匆十分焦急,看见段深时方有一时的错愕。扑棱的就跪在了地上,“求求公子救救我家主子!”段深此刻便是满脸的不解,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怕是南晋大王想出来的什么阴招,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跟着她去了。
一盆凉水被迎面浇下,睁眼之时却发现被布蒙了眼睛只得见漆黑一片。自己正被牢牢的绑在绑在柱子上,双手被绑着怎么也禁锢不开,身前、后背上有好几处正火辣辣的疼。
这回又是谁?和前两次一样吗?
“您就别在那瞎动了!绑您的绳子那可是牛筋泡了水的,结实的很,您就别费那个劲儿了。”
鞭子一下又一下的鞭打在身上,身上的素衣已破烂不堪,印出了道道的血印子。
自己是在从长佑宫回去的路上才发现酒中被下了药,接着就是被人从后背偷袭不省人事。即便绑她的人手脚再怎么利落,也绝不可能出了宫的。就算是她听不出此时说话那妇人的声音究竟是出自于谁,她也敢断定此刻必定还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