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连忙跪在地上问礼道:“回太后娘娘、萧王的话,冀夫人的迹象乃是中毒所致。”
熙太后一听这话那还得了,“怎会是中毒?胎儿呢?保住没有?”
“回太后的话,老臣已为冀夫人施针保胎,王嗣已然保住了。老臣细细查看了冀夫人所服用的安胎药,其中被加了微量的百合与桑葚。”太医鬓间滑落一颗豆大的汗珠,熙太后与江靖大眼瞪小眼,一头雾水。尹雨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以身犯险。
“娘娘,不好了!”冬柏慌忙的冲进苏凝真的寝殿。
“跟三魂丢了六魄似的,慌什么。”何馨宁见那小丫头十分不懂规矩开了口。
冬柏定了定神行了礼道:“奴婢方才听说冀夫人的王嗣不好了,萧王传召了整个太医院一同前去问诊!娘娘还是快过去瞧瞧吧!”
苏凝真手里的侍寝册子滑落,落在脚背后又滑落掉在地上,她也来不及管这些册子拽着帕子就往外去,屋外的小雨淅淅沥沥下的正起劲。
“娘娘,伞……”冬柏向何馨宁匆忙行了礼,抓起把伞快步走去递给芙蓉。雨水打湿了苏凝真的发髻,沾湿了她的鞋袜。
江靖不耐烦道:“接着说。”。
“根据冀夫人的侍女所言,夫人怀胎三月时十分畏寒且时常觉得轻微腹痛。又因夫人表示孕中多汗呕吐,故而太医院在为冀夫人所开的安胎药中加了些紫苏与陈皮。这两种药物实属热性,若与百合、桑葚这等寒性药物一同服用有损母体。所幸夫人孕中喜食热性龙眼,才会早早的发现了。若长时间服用,到了孕后期再发作起来,怕是整个太医院所有太医拼尽一身医术也不见得能保住夫人腹中王嗣。”
苏凝真掀开正殿的帷帘门从外面钻了进来,见寝殿外围黑压压围了一片心里是又激动又恐惧。还是快步走上前去,迎面撞见熙太后,连忙跪下请安行礼,而此刻的熙太后那叫一个勃然大怒,完全没有顾上平日里捎带过去的门面礼仪。
“给哀家查!哀家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污秽之事!”转身看向江靖怒气填胸道:“冀夫人孕中不适,你居然是第一个知晓的!而你的好王妃这般姗姗来迟,是做什么?看笑话还是热闹?”
江靖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苏凝真,向熙太后低头问礼道:“母后息怒,好在胎儿平安无虞。”
江靖深知熙太后从不过问政事,也从未有今日这般勃然大怒。不过是盼孙心切,能够含饴弄孙罢了。可等了多年好不容易等来个孩儿,竟有人敢暗中加害才会如此。
苏凝真一直激动忐忑的心突然落地,却还是十分的不是滋味,两边纠结。若这胎没了,虽然符合她的心意,可她势必要受牵连。若此胎保住了,虽是稍作惩戒但她依然稳坐钓鱼台。
“哀家说过,若冀夫人此胎出了任何问题,哀家唯你是问!现如今,冀夫人腹痛不止,病痛卧床,你却不闻不问毫不知情!若哀家的孙儿有何差池,你该当何罪啊!”
苏凝真行跪拜礼一直并未起身,只能将头压的更低。
“罢了,王妃失职,着与神宗祠居住三月,亲手抄写佛经焚烧,为冀夫人腹中王嗣祷告,后宫一切事物交由贤妃暂代。”。
甘棠听尹雨晴说着这些,拿着的碗盏从手中滑落,满脸的慌乱,不可置信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