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跪在苏唯颜的床榻边,哭的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王妃娘娘被夺了管理后宫之权,又被关了禁足,可主子现在不省人事着,根本就没办法去救娘娘出来。
若是主子醒来知道了娘娘被禁足这件事,那还不知道要动多大的怒气,怕是又有好一顿气要与萧王撒的。
段深走进来就见甘棠哭哭啼啼的,顿时一阵恼怒,“你家主子又不是死了,就在这忙着的哭哭啼啼的,成什么体统?”
甘棠闻声忙着擦拭了脸颊上的泪痕,向段深行礼道:“奴婢不知三王子要来,惊扰了三王子驾临,还望三王子恕罪。”
“你先退下吧,本宫明日就要启程回北梁,所以漏夜前来,和你家主子告个别。”
段深摆了摆手,再没看她,只往床榻边走去,甘棠应声在炭盆中加了块炭,唤了一干人等退出来。毕竟是自家主子的救命恩人,又与他没什么恩怨过往,所以甘棠还是很放心段深的。
段深坐在床边,在大晋王宫里待着的这半个月里,他每天都要来看看苏唯颜,可她也从没醒来过。但他这一走,怕是往后见面的机会就是少之又少了。
更不可能像这样每天都能抽出一段时间来陪着她,慢慢的能明显地看出她的气色逐渐好转。
段深心里是有些恐惧的,他将来那是要登上北梁王座的人。而南晋城内居然有这么个能控制他内心喜恶的女人,这实在是将自己的一项弱点展露在别国面前。
若是个北梁女子大不了收入后宫之中,倒也是件美事。可这个小女人不同,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即使是沉睡着的,那意识也是十分强大的。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看了眼想着还是算了。
将自己中意的一对冰花芙蓉玉佩从腰间摘了一只放在苏唯颜的手中,握住她的手将那枚玉佩紧紧攥住,再将被子给她盖好。
段深看着苏唯颜的小脸低头一笑,伏过身子渐渐凑到苏唯颜脸颊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小女人,等着我。”
次日北梁使臣返回母国,临行前段深前去和屿王告别。
“外臣拜别晋王,愿南晋王上福寿绵长,万寿无疆。”段深行礼道,屿王一脸慈爱的上前扶起他来。
“快快请起,寡人还要多谢你为我大晋救下个肱骨大臣呢,回去替寡人向你父王问好致意。”
段深拜别屿王后踏上了回北梁的路程……
甘棠为苏唯颜擦拭身子换药时看见她手中攥着的玉佩,环顾左右也不见有人来啊。拿起细细端详着,这花纹不像是他们这有的样子,倒像是北梁的纹路花样。北梁?莫不是这三王子对她家主子一见倾心,心动神驰之下将贴身的玉佩送给了主子?
“主子啊,您可快点醒过来吧。您没见到那三王子的模样,长的那叫个英俊潇洒,与主子倒也相配呢。”甘棠站起身将那枚玉佩放在苏唯颜的枕头下,没瞧见苏唯颜的手指抽动。
转眼间苏唯颜躺在床上已经快一个月了,甘棠同尹雨晴感叹着这种天气是最适合出去采风游玩的,可惜主子无福消受了。
北梁城内——表面之上一潭平静,实则内里波谲云诡。
“你确定查实了有人私自招兵买马?这事要是报了上去那是绝对要查个清楚明白的!”
“我岂会诓你,那办事之人将这等消息都打到我这将军府的护院跟前了,又岂会有假?”两位将军往王宫城外赶去,轻声谈论着,脚下健步如飞的快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