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把暂住证出示给医生看后,医生让护士带我去称了体重,给我开检查单。
我接过检查单,缴费拍片一气呵成。剩余的就是等待结果了,坐在医院大厅的我恍恍惚惚、十分害怕,一直祈祷念叨着误诊误诊,不会有事的。
ct结果一出来,我马上就拿去交给医生,不敢有丝毫怠慢。
医生把ct胶片贴着光板仔细地看了很久,然后皱下眉头说:“你的确是左肺继发性肺结核,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有一部份因为你自身的免疫力已经治愈结痂。你不用太过于担心,你这个情况问题不大,按时吃个一年半载的药就好了。我先给你开个验血的检查单,你抽完血后去护士那里领些痰管,装下你早晚的痰本,明天拿回来化验。你明天过来时,我再给你开药吧!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下了。记住治疗期间你可不能太劳累,不能熬夜,也不能干太粗重的活,吃药期间也不要开车,因为有可能出现突然晕眩的情况。”
“知道了,谢谢医生。”听到确诊消息,我大脑一片空白,机械般生硬地执行检查项目。
医院出来,我打了个电话给东联瑴公司杨小姐说明情况,杨小姐回复我说:“那您先休养,要是入职的话也怕耽搁您平时吃药的时间,或者您日后痊愈了再联系我,我看看到时候还有无适合您的岗位,给您优先安排。”
杨小姐这一话语明确地表达了拒绝我的入职的态度,我悲伤之余打通妈妈的电话,强压着所有情绪,力争用最平稳的语气说:“妈,今天东联瑴公司入职体检,医生说我肺结核。”
妈妈听完声音急切了起来:“确定是肺结核,不是其他东西吧?”
我强忍着不让泪水流淌下来:“不是其他的,去医院拍了ct复查过了,确诊是肺结核。”
“女女,没事的,如果是肺结核就不是大问题,你爸和你弟之前也有,现在都治好了,一点事也没有,不用太担心啊。”妈妈安慰着我。
“恩,可是东联瑴公司不要我了,可惜了这好不容易的机会。”我极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可眼睛有几滴囚不住的苦汁流淌下来。
“不就一份工作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行就回家呆着,爸妈再养你个一年半载的,别想那么多了。”妈妈的声音柔和而温暖。
“妈,我知道了,你们也别担心我,这只能证明我和东联瑴无缘,再找呗。不说了,公交车来了。拜拜!”我依旧撑着平和的语气,不让妈妈听出我的忧伤。
回到住处,屋内只有我一人,看着镜子里孤独的我,情绪再也强撑不住,眼泪像决堤似的喷涌而出。我恨老天的不公,埋怨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每次都让我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不一会儿,哭累了,我把镜子里那个憔悴的人儿冲洗一遍,爬回床上睡着了,只记得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听到表妹秦燕虹对我说了句:“姐姐,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这么早睡!”
再次醒来时已是新的一天,秦燕虹上班去了,我也已经冷静下来,对着镜子自问自答起来。
问:事情发生了,你能改变吗?答:不能。
问:那你会死吗?答:现在看来不会。
问:那你聋了、哑了、瞎了、瘸了还是残了?答:都没有。
问:那你失去了什么?答:一份工作一个机会。
问:这个很重要吗?答:也不是很重要。
问:那你伤心个什么劲?答:我,对啊,我伤心个什么鬼。
问:没有这次体检,这个病就不存在吗?答:存在。
问:那是被发现及时医治的好,还是让这个病自由发展的好。答:医治好。
问:工作和健康哪个重要?答:健康。
问:那你昨天发生的事是福还是祸?答:这么说,好像算是好事。
或许是我的行程偏离了命运给我安排的航线,老天要把我揪回来,那既然被揪回来了,就继续走着吧。
此后我开始维持了的一年半的药物治疗,我这个病没有被声张,只有我爸妈、几个亲姨、三姨父和同住的表妹秦燕虹知悉,连羽婷和羽华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