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清锋柔声招呼说：“羽朦！招呼不周啊。”

    “哪里，哪里！伍总是太客气了。”我笑回。

    “不见佳涵的？”伍清锋往我身边扫视了一眼。

    我左右看了下叶佳涵还没回来，“她去洗手间了。”

    “你们今晚是同我们一起吃饭吗？”伍清锋放低声音问我，怪怪的，像有话要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感觉。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不是你们这些老大定的事情吗？回想陈立军同吴清弘的对话。

    不明情况的我据实回答：“刚才听军哥说是吧。”

    伍清锋满脸为难，犹犹豫豫地低声说：“其实真挺不好意思的，是这样的，刚才军哥同我哥说一起过来吃饭。吃饭其实是没有问题的，就是这店开张，午餐我们是定了全部客人的酒席；不过晚上就只是留了我们家里的一桌，你们来一起我们是很高兴的，就是座位怕是有点不够，而且部分菜色是按人头定制的，也怕怠慢了你们，你懂吧？”

    这下我明白了，应是陈立军要和伍家吃晚饭，而伍家是不想我们晚上和他们一起吃饭，但又不好意思同陈立军明说，想找我中间传达。

    被误认为要去蹭饭的我很是尴尬，故作轻松地向伍清锋示意说：“我懂了，我知道怎么做。”

    “也不是说什么问题的，就是大家都是朋友，怕怠慢了。”伍清锋解释着。

    “嗯嗯，伍总，我懂的，理解的，我相信大家都是理解的。”我说。

    “伍总！”此处远方传来一个声音唤走了伍清锋。

    我松了一口气，尴尬的气氛终于被缓解了，我没有留在原地等叶佳涵，着急地去寻陈立军。

    在陈立军和一位客人聊天完了之后，我悄悄对他说了句：“刚才小伍总找我了，偷偷和我说，晚餐没有预留我们的位置，今晚我们不能留下吃饭，你等下面子上推了大伍总吧，具体情况我到时候再和你说。”

    陈立军有些愕然，但很快反应过来点头示意。

    就这样，和所有宾客一起吃完午餐后，陈立军就借故公司有事，向吴清弘推了晚餐的预约，给双方都留了颜面。

    离开一上车，我就把伍清锋找我的整个过程告诉了陈立军。

    叶佳涵听后发表意见说：“座位不够应该是托词吧，加几把椅子几套餐具的事，或只是不想我们一起吃饭吧？”

    我认同叶佳涵的想法，可陈立军却不似平常那样发表长篇大论，只轻描淡写说了句：“不知道。”

    不需要晚餐应酬的我回到家后，发现手机里早已收到了一条信息：“话费是我充的。”

    信息是张国良发来的，张国良没有明说他的意图，可在这个时间点做这样的事，傻子都该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更何况我不是傻子。

    知道真相的我陷入忐忑纠结的状态，我重新审视一番我与张国良的可能性。

    最后结论是我不爱他，但他是我可以将就的对象，只是现在我还不想将就。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找不到真爱，要接受现实的时候，他还在的话，我会接受他。

    思前想后，不想给张国良留有希望，也不想绝了他的情面，我发还99元的红包给他，附言了一句：“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我不知道张国良有没有领悟我的意思，他只回了句：“明晚一起吃个晚饭吧，好久没见你了！”

    我不好推却，便答应下来。

    虽算起来与张国良有近一年的时间没见面，但他丝毫没有改变，样子没有改变，工作没变，性格没有改变，连我们一起吃饭的情形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我选的饭馆，我找的话题，为避免冷场，尬聊一个晚上的我觉得累了。也是这一顿晚饭，我知道再努力尝试，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我想着，如果张国良明明白白地跟我表白，我就明明白白地给他一个答案，可直到出了餐馆的门，他都没有说出口。

    饭后，我没有让他送我回家，坚持自己打了个车，我觉得这是我能给他最清楚明白的答案了。

    上了出租车，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张国良的神情，他该是明白了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