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们还观察过他会不会长出新的肢体。

    结果是会。

    *

    有一天，糖糖偷偷来找他，带了一颗糖果。

    含在嘴里时，他低眸轻笑。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味觉的存在。

    “小哥哥，你长得好快啊，糖糖都没变，你就这么大一个了。”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压低了声音：“糖糖怎么那么久没来找我啊？”

    小女孩嘟了嘟嘴，委屈巴巴的开口：“妈妈不让我来。”

    他眸光一动，心中涩然。

    “是吗……”

    “不过啊，她才管不了我呢。”

    “那可不行，你要听妈妈的话呀。”他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小脸。

    糖糖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哥哥，以后你就叫沅醉吧。”

    “我本来就……”“不是啦，是这个沅醉。”

    糖糖在他手心写了两个字。

    “……”

    看着自己被两只小手抓住的手，他轻轻的抱住了小女孩，泪水从眼眶中滑落，嗓音沙哑：“谢谢。”

    这是他第一次哭。

    原来这就是哭。

    *

    一声枪响。

    冯文雯看着地上胸口被打了一枪的女儿，瞪大了眼，忽而绝望的扑了过去：“糖糖！”

    被捆绑在实验台上的沅醉侧头，沉默的看着那满地血液。

    安格看着执行总统命令的人工智能，质问：“为什么要杀了糖糖？”

    “为什么？！”

    “她做错了事。”数据形成的影像不带情绪的回答。

    “她一个小孩子能做错什么？”

    “她企图让原罪产生自己的想法。”

    听到这句话，沅醉缓缓的眨了眨眼，勾唇轻笑。

    连自己同类都能毫无怜悯之心随手杀害的种族，真是失败，也令人失望。

    *

    “实验进度已经进行了百分之八十，很快就能结束了。”

    安格点了点头，看向精神恍惚一蹶不振的冯文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沅醉带到审讯室。”

    这一天的沅醉，看起来不太一样。

    他眼中，多了几分冷血和玩味。

    安格看着他，还没开口，便听到他说：“人类，死定了。”

    “……你说什么？”他们设定的记忆编程出现了问题？

    沅醉轻呵，慵懒的靠着椅背，碧眸幽深冰冷：“我说，人类，死定了！”

    “四十年后的今天，人类的存在将成为历史。”

    “你疯了。”

    那个最坏的结果，似乎成为了现实。

    它根本就是不可控的！安格猛的起身想要离开，却因身后男子的一句话硬生生的停住脚步。

    ‘想不想复活冯棠？’

    *

    “总统，基因研究组全员…殉职。”

    “怎么会？”

    “原罪杀了所有人。”

    *

    “总统牺牲了！”

    “总统不能死……”于是，他们把目光投向了总统参军的双胞胎弟弟。

    他刚从沅醉手下生还，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沅醉，更何况，他性格和他哥哥相似，是最合适的人选。

    *

    “把沅醉困在研究基地里，每年送一批死刑犯给他消遣。”

    “这样好吗？”博士忧虑的开口：“我怕他的性格会被罪犯带偏……”

    “以恶制恶。”

    “可……”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

    “那就照我说的去办！”

    沅醉入侵了区中心的监控，看着屏幕里气急败坏的总统，祖母绿色双眸中全是戏弄猎物的玩味。。

    反正时间漫长，那就陪你们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