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靳以不似往日一身深色,而是白衣素履,庭中绿意似已染上他不着纤尘的衣裳以及抚摸墨字的指尖。
“姐夫仍是这般念着姐姐,若姐姐在天有灵,也可含笑了。”一个轻柔和缓的声音传来。
靳以抬头,发现是周晥清,便起身相让。周晥清摇摇头,不肯坐,只站着打量了这院落一番,似笑若泣,“姐夫让人将这院子保持得一如当年。晥清还记得小时候,姐夫在这里舞剑给姐姐和我看的情形,恍如昨日。”
靳以回道:“岁月飘忽,倏忽数载。你已经长大成人了。”
周晥清道:“是啊,成人了。姐夫为姐姐守了三年,晥清就是在这三年里长大成人的。”
靳以无话可回,周晥清却不甘心,挑明了说道:“当年姐姐临终之时,是怎样托付姐夫的?”
靳以惊道:“你知道了?”
周晥清道:“怎会不知?因为那是我向姐姐求来的!”
“你……”
“所以,这些年,我以为姐夫是在等我……等我长大。可是,谁知,三年后,你却另娶他人。”
靳以默然片刻,回道:“有负思柔所托,是我对不住她。”
“不。”周晥清眼中蓄泪,“姐夫所负,分明是……分明是……”一个“我”字终被吞咽,她叹息一声,再道:“我知道,姐夫也是身不由己。”
靳以却不再言语,重新捧起《心经》来默读。
周晥清看着他,稍久后,试探问道:“姐夫可知,您放在心底珍爱着的夫人,我的姐姐,却被人出言不逊?”
靳以抬头,“何出此言?”
周晥清便将上次自己外出时遇上傅明之事jiāo代了几句,并道:“他一听我提及姐姐,便面色不悦,我本想解释,他便说已死之人,福薄命短,还有何可说,再拂袖而去。姐夫,我知道你娶他,也是心中不快的。但再怎样,他既已嫁给你,便该尊重姐姐,可他对姐姐,却那般轻蔑。由来只见新人笑,哪里闻得旧人哭。倘若姐姐在天有灵,知晓此事,也会伤心垂泪吧。”
靳以揉揉眉头,说道:“此事我已知晓,这里没有冰,炎热难当,你还是快些回老太太那里去吧。一个人出来,大家都会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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