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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有一王姓大族,本与靳家没什么关系,但王凝雪前两年通过一个远方亲戚联系上了王家,认了个不冷不热的亲。河东王氏有一嫡系子孙名唤王溥,去年及冠,听说他父母正为他物色正室人选。王凝雪暗想,若自己能够撮合此桩婚事,在两家人面前便都有脸,且她作为王溥名义上的远房姑妈,纫兰兄长的房里人,凭着这样的双重身份,还怕再受这府里上下的轻视么?
于是,王凝雪先找人写了封信送去了河东,得到回信后,她喜不自禁,带着满腹反复斟酌好的说辞去了老太太屋里。
老太太近来本不待见王姨娘,但仍是看了坐,耐着性子问她所来为何。
王姨娘满脸羞愧与诚意,缓缓道:“老太太先前让我在屋子里静心反省,我不敢出门,日日里除了自我检讨外,便是为老太太,为爷和彦儿抄写经文祈福。近日天凉了,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老太太您莫要生气,为我这么个人不值得。”
“你既然来了,也看了,知道我很好,那就回去吧。”
王姨娘道:“若是为了自己的这点儿心思,我这便回了。但此回前来,实是受人所托,有件事,还得转述给老太太。”
见王姨娘神色,老太太便让青葑领着一众丫鬟婆子先退下了。
“好了,有什么事要说便快些说吧。”
王姨娘起身走到老太太跟前,将河东那边有意攀亲的事说了,问老太太意思。
老太太不语良久,随后才道:“这事我知晓了,你莫要外传,待我和纫兰他爹、他哥商榷过后再给回复。”
王姨娘闻言,便知老太太也是有些许心动的,便含笑满意退下。
翌日,老太太便坐着抬轿,到了她长子房中。
“娘?您如何亲自来了?”卧chuáng的靳行远见着老太太,忙硬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老太太将他按着躺下,温声道:“娘儿俩,不用如此。我这回来,是想和你商量下兰丫头的婚事。她如今也大了,再过个一两年,也要嫁人了。现下正好是定人家的时候。”
靳行远道:“儿子卧病在chuáng,对外头的事,一无所知,娘和长藉,帮忙物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