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日,傅明便收到了来自陶家的回复,他将陶老爷的亲笔信与陶夫人赠送的陶家嫡系传媳之物jiāo给纫兰。纫兰接过信件与信物后,潸然泪下。
老太太听闻此事,病中开颜,“当初选了他家果然是选对了。兰丫头,若咱们躲过这遭,你嫁入陶家后,一定要全心侍奉公婆,相夫教子,以报答今日他们这番深情厚意。”
纫兰颔首笑回:“谨记老太太教训,陶家之情意,纫兰没齿不忘。”
新月亦在一旁笑道:“姑娘是有福之人,这回咱们一定能跨过这道坎,往后且有你享福的时候呢!”
经此一遭,傅明越发觉得不可坐以待毙。靳以仍在狱中,他的安危,全府上下的期盼,纫兰和昭彦往后的人生……凡此种种,令他不能懈怠。
知而行,傅明先让绿菲帮忙将自己当日嫁妆悉数清点,算清共值多少银钱。若要打点,这些恐怕远远不够,而今非是吝惜身外之物的时候,于是傅明便找新月相商。
库中银钱和宝物,有一些是御赐之物,动不得,有一部分是预留出来准备为纫兰添置嫁妆的,傅明和新月都决定这些也不可动。
“剩下的,除了府里数月的花费,以及一些必要的人情往来外,共值白银十万余两。”新月不由叹息一声,“这国公府看着气派,可到如今,却也只能拿得出这些了。明公子,你可别见笑。”
傅明摇头道:“外人才会见笑,我是这府里的人,如何会?”
新月自觉失言,讷讷道:“是我糊涂了。”
“无妨,我知你非是有心。这些钱财,还请姑娘保管好,一旦有需要,我会前来找姑娘领取。”
“嗯。我明白。”新月将钥匙牢牢握住,犹如握住一线希望,“公子放心。”
将钱财备好后,傅明仍不可外出,从外头传进来的消息也仍隐晦得很,这些钱便暂且无用武之地。
傅明重又陷入无处施力的境地,便开始翻阅起府中书房内的各类书籍,尤其涉及某人因朝廷派系倾轧而入狱之事的那些记载,他一一细阅,希冀可从中找出些能够化解危机的经验来。
某日,当傅明翻到苏子由写给当时皇帝的一封《为兄轼下狱上书》时,斟酌了许久,亦提笔写下一封《为夫以下狱上书》。
书中从靳家当年如何发家写起,追念□□待臣下之恩义。继而写靳家传家几世,辗转至今,从来蒙受皇恩不断,若非如此,这个不受上天眷顾的家族也许早已凋零消失。而今,靳以是靳府唯一的承前启后者,而皇帝是靳家唯一可倚赖的凭靠……多少笔墨,委婉诉尽人伦之情,君臣之义。最终结尾处,傅明又添上几句,为皇帝当初的指婚而道谢,并说若此回靳以当真罪不可赦,他愿与之共同以死谢罪,huáng泉下再为夫妻,以报皇帝当日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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