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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那日还来狱中见我,你说等我回去,你说——”靳以喉结滚动,“你说,知君用心如日月。这些,难道都是假的?从前的一切,也都是假的?”
“那是……”傅明微微低头敛目,声音却仍清冷,“那是为了安慰你。见你在狱中受苦,与你好过一场,终究是不忍心,便说些好听的,让你安心罢了。从前的那些,若无灾无难,我自然也是愿意与你做对恩爱夫妻的,但世事难料,人心叵测。我已仁至义尽,不想再为你牺牲一切,所以选择抽身而退。我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情痴情种,只是平凡普通人罢了,所以这样的我做这等事,不正是情理之中么?”
傅明的话,一字一句皆似利刃,狠狠割上靳以曾为他敞开的心间。靳以咬牙切齿,捏住傅明下巴,迫他与自己直视,“你看着我,再说一次。”
傅明便看着他,目不转睛,再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是我负了你,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千古艰难惟一死,我怕死,不敢死,希望你可以理解,放过我,既往不咎,此后各自安好。”
靳以松手,大笑,“好一个负心多是读书人。傅明,我以为你与我一样,我以为我们可以,可以一辈子,白头偕老!你好呀,好得很,坦坦dàngdàng,说不要就不要了,还让我既往不咎?好,好,如你所愿,昨日种种已死,夜心死了,这样好的人,这样好的名字,你不配,你不配!”
靳以爱之深,恨之切。而傅明,则转过身去,遮去眼底的泪,忽略心头剧烈痛楚,几度开口又闭口,最后才缓缓低声道:“你若要怪我,便怪吧。”
“怪?”靳以惨然冷笑,“我不是该多谢你曾尽心为我奔走?也多谢你这样gān净利落地离开?你若是与我心意相通之人,我自可怪你。可你不是,我怪你做什么?”
“既是如此,我愿你早日找到心意相通之人,与她白头偕老,不生怨怼,唯有恩爱。”
“我以后如何,与你无关。”
“那爷早日将和离书签字画押吧,这样,你我之间,便当真再无瓜葛。”
靳以闭目,许久才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
“不必再问了。”傅明打断他的话,“我等你的和离书。你若不愿,也可给我一纸休书。”
靳以以笑咽泪,“傅明,你莫后悔!”话毕,拂袖而去,疾步如箭,再不回头。
靳以走后,绿菲和芄兰才敢进入屋内,傅明早已支撑不住,瘫坐在椅子上,不住咳嗽,泪水湿透苍白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