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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方大夫。若无必要,就不劳烦您再走一回了,明日让人随您回镇上去取药就是了。花费一并算好给您带回去。”
“您客气,我这便去写方子?”
“有劳。不过今日晚了,您看这天,都黑下来了,您今日便还是在此地留宿一晚吧,明日一早我们再让人随您回去。”
“那就叨扰了。”方凡来此不止一次,也曾留宿过,他还挺喜欢偶尔与这些士兵们待在一起的感觉的,便不曾犹豫地答应下来。
日落后,晚风chuī过,热气被迅速带走,营地里骤然凉了下来。士兵们用骆驼刺、胡杨枝、芦苇等烧起篝火,方凡坐在火边,身边围绕着一些熟识的士兵们,大家说说笑笑,讲起各自家乡的事,虽然这些话他们可能说了很多次了,但每回说起,还是毫不腻烦。方凡话不多,但他听得津津有味,随着士兵们的讲述,他仿佛看到了小桥流水,看到了红袖凭阑,看到了老母缝衣,看到了稚子学语……天南地北,那么多等待与被等待,思念与被思念着的人,在同一个夜空下,既孤独,又温暖。说着说着,话题又从家乡谈到了眼下的战事,有多少弟兄们立了功,又有多少弟兄没能从沙场上再回来,有人感慨,今夜共同烤火的弟兄,不知他日还能否聚齐……最后说到了新来的主将靳大将军,说他如何智勇双全,西夏兵又是如何被打得缩了头装起孙子,真是痛快酣畅……
说到后来,却又渐渐地沉寂下去,许久再无人开口。
打破沉默的是一声请求:“方大夫,你再给我们chuī几支曲子呗!”
有人掏出自己的埙,擦gān净后递给方凡。
方凡接过,问道:“诸位想听什么曲子?”
“方大夫随意chuī吧,你chuī的都好听。”
方凡略一思索,便将那埙凑到嘴边,呜呜地chuī起来。
这埙是他随父亲来到凉州后才开始学着chuī的,但他颇有天赋,很快便能chuī得不错,这里有些士兵听他chuī过,其中不少人便惦记上这个声音了,每回他来,总要为他们chuī上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