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上下师长、同学无不致力于撮合她和赵擎,所有人都被赵擎炽烈的爱意打动,寝室里的姐妹会在熄灯后的卧谈会上批判她的铁石心肠;系里的导师在她送jiāo报告的时候会语重心长的提点她一二;甚至舍监阿姨也忍不住帮赵擎递递纸条
她的心却从没一次动摇过,她对他之于他对她,她拒绝他等同他拒绝她。时常午夜梦回之际,她自嘲的想,这就叫一物降一物,一报还一报,老天爷果然是公正的。
大学的最后一个暑假如期而至,球球背着简单的行李回家了,刚进家门便听到那个女人不同寻常的兴奋的声音,她的心跳徒然加快,脚下小跑了两步又停止,捂着胸口发愣,她在gān嘛?
他回来了呀!阔别三年他终于回来了呀!
他,今年应该大学毕业了吧。然后呢?就业。在哪里就业?这里?还是中国太大了,多的是没有她的地方,只要他愿意,他们即可像过去那三年一样,老死不相往来。
沮丧的开门入内,甚至没有看清楚屋里的人,她沉默的上了楼,所以错失了两道灼热的视线,渴切的追随
这个家有了他,空间忽然变得拥挤了,气氛忽然变得热闹了,常常能在晚餐时分看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相谈甚欢。
球球不愿加入,这样画面太不和谐,有碍观瞻,所以总让阿姨将饭菜拿到房间里来。头天那个女人还做做样子问了问,后来就没了声息,父亲则从头到尾不闻不问,她感到好笑,也落得轻松。
父亲是真的喜爱着况颉的,平时沉默威严的他从来不屑与人提及他作画的心得,如今他不但可以跟况颉毫不保留的畅所欲言,一起分享经验、讨论技巧,甚至还会品评当今画坛几个刚刚声名鹊起画家的长短优缺,每每说到兴头处,他激昂的声音都能感染到楼上的她。
平平淡淡的过了十多天,在此期间球球一次没见过况颉,擦肩而过都没有。因为况颉完成学业回家,父亲特意推迟了去外地写生的行程,带着他到处转转,或见见前辈或看看画展,这些消息统统都是阿姨趁着送饭的时候告诉她的,她其实并不想知道他们具体gān了什么,这跟她毫无关系。
这天上午阿姨进来说她的同学打电话来让她下楼接听,顺便收拾早餐的碗盘,然后又絮絮叨叨:偶尔也下去吃点水果吧,成天闷在房里当心生病。
阿姨居然是这个家里唯一关心自己的人,球球听了有点动容,更多的是落寞,一个领工钱的外人都可以如此,而真正的亲人呢?
缓缓的下了楼,看到况颉穿着件白色棉T和牛仔裤,一身休闲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这还是球球时隔三年第一次与他正式打照面,他依然理着短短的贴着头皮的短发,古铜色的皮肤愈加黝黑了,人也壮实了不少,肩膀宽阔得仿佛能承接所有的风雨,当初的少年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一切恍如隔世。
此刻他的脚边放着一个大大的帆布背囊,几只画笔长出在外,另有画板和画架倒立挨在一起,这幅行头不肖说他准备外出写生。下意识的瞄瞄窗外,炽烈的阳光洒满大地,绿叶随风轻轻摇曳,知了疯狂的鸣叫,一派熟悉的夏日景色,快到晌午,他怎么还没出发?
当然了,他们这种人都怪,通常半夜摸黑出去画回来的是日出,清晨5点出去画会来的却是夜景。在他们的观念里时间掌握的不是时间,惟有灵感来临的刹那才能决定画布上线条、油彩的走向。
球球走过去握起搁在矮柜上的话筒,喂,你好。
球球,我是赵擎啦
噢。
小秀代表省队打比赛的时候腰椎受了伤,听闻这两天要动手术,一个运动员身体受伤如果处理不当,后果会非常严重,甚至会提前结束运动生涯,身为小秀的姐妹,她很担心,所以决定去省城看望,不清楚赵擎是怎么知道的,说什么都要和她一道前往,今天他还专门约她上街购买一些补品、特产什么的,球球知道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放下电话上楼换了件衣服,看了看时间还早又磨叽了一会儿,直到听见院子外面响了两声喇叭声,她意外的朝窗口看去,发现赵擎骑在一辆破旧的摩托车上,拼命的向她挥手,她笑了笑,跑下楼。
这会儿况颉还在,他低着头认真的读报,对她的再次出现好像完全没有知觉,当她不存在。球球一边往脚上套着球鞋一边跟阿姨说:中午我不回来吃了,晚餐不知道能不能赶上,留我的也行,不留也没关系。
阿姨摇头:饭总是要吃的,我帮你留,到时候热了吃。
嗯。
喇叭声又起,实在不能再耽搁了,球球匆匆出去开门,赵擎一看到她立刻露着一口雪白的牙齿,笑容灿烂。
你哪来的车?她难免好奇。
我叔的,借我玩两天。赵擎把一顶安全帽递给她。
球球接过来,帽子同样旧旧的且圆滚滚的,看了看前后才戴到头上,赵擎细心的帮她扣好带子,末了顽皮的拍拍帽顶,OK啦!
球球爬到后座上坐好,你有驾照么?
没有。
没有你还敢开,而且还搭人?
赵擎呵呵笑,怕什么,只要我们遵守jiāo通规则,jiāo警不会管的。
球球抿唇侧目,这厮太过自负了吧?
赵擎扯过她的双手放到自己腰上,扶稳咯。
肢 体的突然亲近让球球羞赧的想往后挪,赵擎在前面提醒,不这样可会有安全隐患,到时候把jiāo警引了来,罚款你jiāo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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