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一嗓子撂出来,引得周围练球的师弟们纷纷聚拢,齐刷刷站成了一排人墙,同仇敌忾的瞪着不知打哪里冒出来不速之客,大有一涌而上围殴某人之势,立时偌大的篮球馆一片肃杀。
师姐,什么状况?
小秀侧头扫了身后一眼,反问:怎么着?拍电影啊?
一群担心师姐受欺负,准备挺身而出拔刀相助的善良孩子们顿时挠头的挠头,望天的望天,小秀不慡的啧了一声:该gān嘛gān嘛去,休想偷懒!
义薄云天刹那作鸟shòu散,十几个人噼噼啪啪拍着篮球跑回了场地,惟剩下靠她最近的王小军没走,他曾跟郑煊照过一面,所以自然知道他是郑炻的哥哥,凑头压低声音问小秀:是不是露馅啦?
小秀拐了他一肘子:没你的事儿,一边呆着去。
王小军撇嘴,来回瞄了瞄郑煊和小秀,磨磨叽叽不甘不愿的走了,郑煊则由始至终插着口袋,状似悠闲的看着这一切,心想周小秀在球队里挺有威慑力的,这女人不简单,一两句话便降服了一帮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他们的忠心耿耿更加坚定了他要替郑炻退队的信念。
TNND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才隔了十六小时他们又见面了,咋滴?昨天羞rǔ了她一顿不够,今儿亲自找上门来砸场子是不是?
小秀一扬下巴,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本来觉得没必要在这里接受她的质问,但未免她纠缠不休耽误时间,郑煊直截了当的坦言道:我约了文教练谈郑炻退队的事情。
退队?小秀有点傻眼,貌似郑炻的妖jīng大哥办起事情来快、狠、准,打击力度很qiáng很彻底,几乎不带喘气儿的,她都没想好怎么跟教练解释清楚,他颠颠的赶来搞收尾工作了,怎么办?
小秀qiáng迫自己冷静,别先不先自乱了阵脚,要相信胜利是属于正义这一方的,而且她本来就一不可多得的实诚人,平素嘴巴说起话来坏点、毒点,但不会起什么妖蛾子,于是缓和了一下态度,打算给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拉下耳罩,小秀清清声音,说:郑先生,打篮球到底哪点惹你不痛快了?好赖是正儿八经的奥运项目,深受世界各国人民喜爱的运动,咱国家也重视,你瞧人家姚明还跑到NBA一边为国争光一边挣美帝国主义的钞票呢。
郑煊感受到她的转变,不卑不亢的样子和昨天在餐吧大相径庭,似乎找到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理智,所以耐着性子重申道:周小姐,我从来没说篮球不好,只是不希望郑炻打罢了。
我知道,你是怕他耽误学业呗。小秀指了指身后在场地里练习的男孩们,这些孩子都是在读的初高中生,其中不乏学生会主席,学习委员,三好生,个顶个的品学兼优。
郑煊不以为然的盯着一边打球一边偷偷观察他们的王小军,没记错的话,当初在派出所,警察说过他被学校留校查看处分,这也算个顶个的品学兼优?
小秀顺着他视线看去,马上知道他的意思,咬了咬牙说:当然了,有个别的例外一只手掌五根指头还有长有短,对吧?但队里头大部分人还是优秀的,互相帮衬帮衬总会往正道上带,再说以咱老教练的威望,德行操守不合格的他也不收,现在社会上竞争那么激烈,打篮球起码是条健康有前途的出路,保不齐能一路打进国家队,最不济退役还能混个教练当当。
郑煊淡淡的看着她:你呢?退役了怎么没做教练?
小秀愕了一愕,不知道他的话锋怎么转到自己头上,然后耸耸肩:我是女人嘛,抱负没那么远大,这种chūn风化雨的事儿不是人人都能gān的。
周小姐,你有十几年打篮球的资历,又有曾进过省队的经历,如今不也离开了体育界,那么由你来评断郑炻该不该打篮球似乎不怎么有立场。
哟?这厮果然有两把刷子,漫不经心的两句话轻而易举的把她堵得哑口无言,NND他对她倒知根知底,她对他却一无所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局显然她屈居下风
郑煊继续说道:你觉得打篮球对不少人来说是一条有出路,这个我不反对,但郑炻并不止这一条‘出路’而已。
那是,你们家财大气粗,身娇肉贵,拿钱当草纸似的使,就算郑炻把两条腿砍了,后半辈子也不愁吃喝,怎么瞧得起成天抱着球摸爬滚打,吃苦受累的活儿?
小秀撇着嘴角说:我理解你是见不得郑炻辛苦,宠着他。
郑煊知道她是怎么想他们家的,不过懒得多做解释,只简单的说:不,周小姐,人在年轻的时候受点磨砺,吃点苦头不是坏事,但得看出于什么目的,值不值得。
言下之意打篮球不值得咯?小秀忿忿不平的瞪眼,郑煊则伸出手看了看表,示意他时间珍贵,谈话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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