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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病情检查结果新鲜出炉,医生宣布小秀可以出院回家修养。真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小秀终于一扫连日yīn霾翻身迎来大解放,再也不用天天对着一严重面瘫兼坐地不言的葫芦瓜了!
跛着脚唏哩哗啦的收拾家当,大包塞得鼓鼓的几乎快要炸开,却还剩下一大堆零食,小秀把一部分给了几个护士小姐以兹感谢,其余的统统揣进郑煊的公文包又挂了两袋在外面,郑煊皱着眉说,扔掉不行啊?
嗯,瞧您老财大气粗的样儿,哪懂得民间疾苦?小秀义正词严的指责他,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啊筒子。
郑煊拿她没辙,只好背起两个包一边搀扶着她挥别医院奔事务所而去。
郑煊的律师事务所开在市中心一座高层写字楼内,一出电梯环顾周围的环境,那真叫一个佛光普照、普度众生,圣洁。
隔着一大片明晃晃的落地玻璃往里瞅,装潢摆设全采用简明的米色,清慡利落,线条优雅;工作人员均文质彬彬,行动节奏有条不紊,充分展示了各自专业、认真的品质。小秀心想这妖jīng混得不错,把自己的小庙整得有模有样,挺唬人,难怪平时鼻孔朝天,走路带风,哎,人家有那本钱不是。
甫一踩到事务所的地头上,正面迎来一个身材魁伟的西装男。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不晓得抹了多少发油才使一根根发丝硬邦邦的帖服在他脑袋上,一条深棕细白圆点的领巾圈在衬衫领子里,很有台湾言情剧狗血男猪的派头。
此刻他瞪大了眼睛,先是从上到下打量了小秀一番,然后死死的盯住郑煊挎着的两个大包,脸上展现出吞了一只苍蝇想吐吐不出的憋屈样。
小秀发现不止是他,旁边本来低头办公的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停下,定格,望着他们,石化。
看够了没有?小秀拄着郑煊朝他扬眉,我是胃溃疡啊还是十二指肠溃疡啊?
咳咳闻言何威呛了两声。
郑煊铁青着脸,他当然清楚他们这些人是怎么看自己的,现在他的造型好比刚刚从拥挤的火车站冲出来,扛着大包小包准备进城务工的农民工兄弟。
何威定了定神,伸手:你好,我是郑煊的合伙人,何威。
小秀腾出手与之jiāo握:周小秀。
何威一边不着痕迹的瞄郑煊放在她腰上的手一边客气,周小姐,幸会幸会。
靠,场面话谁不会说?何先生,久仰久仰。
周小姐大驾光临,我们事务所蓬荜生辉,太荣幸了。
免礼,既然证实咱不是外星人,你是不是废话少说赶紧给挪一地儿让我歇会儿?小秀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改抓郑煊的腕子顺便把他顶开点,我是无所谓,可这厮细瘦的腰板怕要撑不住了,害我再摔进医院你负责。
噗何威刚笑出口,立马被某人凌厉的眼刀砍断,咬紧下唇狠憋回肚里,侧身让道比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小秀活像慈禧挽着大太监李莲英出巡似的堂而皇之,一瘸一拐的走进了一间办公室,何威踮着脚挨近郑煊,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耳语道:就是她?
郑煊冷冷鼻哼:嗯。
呵呵,挺有趣。
小秀斜眼:絮絮叨叨的磨叽什么?
何威摆手耸肩装无辜:没什么,周小姐快请坐,请坐。
郑煊小心的把她安置到一张绵软舒适的沙发上,接着卸下肩上大包,一名手脚利索的秘书送来三杯茶,眼睛滴溜溜的偷偷观察她家老板之一的冰山美男,破天荒头一遭领来的女性朋友。
小秀心底一片敞亮,指着自己的鼻子嚷:我是人类!
何威再也忍不住哈哈疯笑了起来。
咯吱、咯吱、咯吱
郑煊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你能不能不弄出动静?
小秀又塞了一片零嘴,继续咯吱嚼:吃洋芋片没声儿是洋芋片么?
这种垃圾食物你最好少吃。
丫你更年期到了吧,哪那么多怨气?
我是为你着想。
嗯,不用,谢谢。
郑煊站起来,随手拽了一本书走到她面前拍在茶几上,有时间学习学习外语。
小秀一看书皮上印的字,怪声咋呼:你头被门夹啦?中国字咱还认不全你让我学德文!?
郑煊楞住,回到书架找了本英文书,学英语总行了吧?
我gān嘛非要学?小秀嫌恶的别开头。
你开的是咖啡馆,经营的大多都是从西方传进来的东西,会英语有帮助,起码不愁看不懂英文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