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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亲王觉得热,先是伸手夺了李昀手里的那把折扇,扇了几下觉得不凉快,又胡乱地将其丢还给李昀,起身去换了把破蒲扇。
“早知道皇帝对我信任至此,为父方才来的路上又何必徒步走来,一路上还要假装笑容晏晏,时不时慈爱地看着你,想起来就浑身起jī皮疙瘩。”
李昀对他这副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失笑道:“皇帝事先必定得了暗报知道蔺庭的事儿,方才只是在试探你,你坦言实话实说自然得他信任。”
荣亲王脑海里又想起自己年幼之时在宫里与皇帝玩闹的场景,那时候没有互相猜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现在这般的处处试探,只有孩童最单纯最真切的感情。
荣亲王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与皇帝生了一层隔阂,但不知道何时所生、因何而生,又不能明言问皇帝。
一想到若解不开两人的心结,自己这个亲弟弟只能与自己越走越远了,荣亲王心中就忍不住惋惜起来。
乾清宫,在荣亲王他们走后,皇帝还在饭桌上坐了挺久。
何公公出言问他:“陛下是在想荣亲王吗?方才荣亲王已经说了那蔺庭与他无关……”
“朕不是在想他,”皇帝面露倦容,“我这个哥哥,做得出来什么做不出来什么我都清楚。”
他顿了顿又道:“哥哥他很重感情,小时候……”皇帝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心头一痛,也不继续说了。
“他当年与他的王妃鹣鲽情深,又怎么会与他人生下一子。”
何公公伺候了皇帝多年,此刻却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了,只好赔笑道:“荣亲王与王妃琴瑟和鸣,世子又孝顺得紧,真是羡煞旁人。”
皇帝笑了笑,不置可否。
凌鹰临行前描摹了一份王府里蔺庭的拜帖,按照拜帖上面蔺庭的个人信息细细调查,等到查完消息回来,已经是五日之后了。
“属下是这样想的,要想确定此人是否为蔺庭本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前往苏州,向当地熟知蔺家的街坊邻居打探点关于蔺庭个人的细闻,再与府里这人稍加比对。于是属下根据拜帖上所填的住址,果真就找到了一处宅院,但那宅院已经被蔺庭在启程来京城前易主,而那宅主是个外乡人,并不熟悉蔺庭。”
凌鹰细细地将这几日所见所闻说与李昀听。
“属下又去宅院的邻家打听,但各个都缄口不言、讳莫如深,就像先前有人指示过他们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