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搭在君主腰下峰势渐起之处,若即若离地描摹了几下浅沟末梢,沈澜清避开君主的唇,哑着声音道:“进来吧。”
虽有不甘,君主却也未作反对,翻身躺在沈卿身侧,只在锦被下抓开腰后的手,擒住沈卿那处搓弄着,看着沈卿似笑非笑。
雪影与流影,一个端着热水,一个托着衣裳,打了帘子,进了里间。
不着痕迹地往炕上扫了一眼,雪影木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心底莫名涌出那么几分欣慰。
贴身伺候的时日久了,心底自然清楚,自家主子早晚得便宜了皇帝。
自古君王多无情,本还有些替自家主子担心,如今看那皇帝望着自家主子,含情脉脉,恨不得时刻拢在怀里的德行,总算松了口气。
既然逃不开,有情总比无情好。
不待沈澜清吩咐,雪影与流影放下东西,便面不改色地退了出去,守到了门口。
情知陛下心里多少生了些不悦,沈澜清倒也不介意去哄上一哄。
任由君主在他身上随意地撩拨着,沈澜清起身披了件单衣,自眼底泛着笑意,轻声道:“陛下,臣伺候您更衣?”
岳煜挑眉,兀自躺着不动,目光却是几次流连在颈下的红紫上。
大大方方任君看着,沈澜清垂眼敛了几分笑意,不疾不徐地补了一句:“或者,在陛下心里,其实只有皇后才配得在dòng房之后如此伺候陛下,臣此举实属逾矩,多余至极。”
“呵!”低笑中尽是发自心底的愉悦。
锦被滑至腰间,岳煜坐起身,拿了白色细布里衣示意沈卿去了身上披着那件单衣:“虽说是些用不着的gān醋,为夫却也高兴的很。”
“娘子放心,为夫心小的很,只放得下娘子一个……”
“娘子肯动手,乃为夫之荣幸,岂敢不从?”
“……”不是心小的很,是心眼小的很罢。
似是并未听见那一声又一声的“娘子”,从容自若地就着吾君的手穿了里衣,又遵从着圣意,一层又一层,在吾君那有如实质般的视线下,慢条斯理地着好了里外几层衣裳,挽起了发髻。
掩了情欲痕迹,便又是那温润如玉的端方公子。
似是看不够似的看着沈卿的眉眼,岳煜总算是张开了手臂。
里衣、亵裤、单衣、夹棉袍子……
或跪或伏,或垂首在身前,或环腰至身后,那人便那么慢条斯理优雅至极地伺候着他着好了衣裳。
眼见着那双纤长的手扣好了腰间玉带,温温润润地声音便随着温温热热地气息传至了耳畔。
听听他的沈卿说了什么?!
沈澜清虚环着君主的腰,在吾君耳畔含着笑意道:“陛下莫弄错了臣的性别,叫娘子着实不如唤声相公来得贴切。”
“……”
要笑不笑,哭笑不得。
他的沈卿胆子愈发大了,他合该高兴的吧?
君臣二人调笑着穿戴完毕,剑鬼已然拎着食盒在外间等了多时。
见着主子自里间出来,剑鬼自发将饭摆在了外间桌子上。
清粥小菜,小笼包子。
在那喷香的炸河虾,清脆的拌胡瓜,慡口的秘制酱菜间,一碗红彤彤的红豆饭着实抢眼。
沈澜清不由挑起了眉,看向剑鬼,目光平静无波却又似别有深意。
剑鬼瞄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色,解释道:“沈听海说今儿日子特殊,小沈大人务必得吃一碗红豆饭,才不枉他故意被奴才点了xué,僵硬着挨了那么些时辰的冻。”
“小师侄倒是有心了……”沈澜清弯起唇角,扫了一眼屋顶,运着内力,温温润润地道,“待见了二叔,我自会如实以告,绝不会瞒了这一碗红豆饭的功劳。”
“……”房顶上的沈听海倒是想下去歪缠一下,指责一番,怎奈甫一坐起来便见那贴了张面具的人拎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花七娘出了正房,行至东厢门外扬声请见。
沈听海只得硬生生忍了那一口郁气,碎碎念着传音入密:“澜弟,哥不跟你一般见识,哥自小就练出来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眼尾攀着笑意,就着酱菜喝了一碗清粥,吃了两个包子,便停了箸。
见沈澜清吃的少,岳煜皱了下眉,拿过沈卿的碗又盛了一碗粥,复又夹了两个包子放到沈卿的餐碟里:“沈卿,朕赏的。”
“……”无语地盯了一眼眼前的吃食,笑意自眼尾染至眉梢,沈澜清复又拿起筷子,纹丝不动地坐着,语态恭敬地谢了恩,“臣叩谢圣恩。”
眼盯着沈卿吃的差不多,放下了筷子,岳煜这才似是兀然发现了门口候着的那人般,毫无愧疚之意地道:“未曾发现世子候在门外,多有怠慢,世子莫怪。”
第63章 君臣相左
大郑皇室的傲气,摆在大岳皇帝跟前儿,从来都不怎么够看的。
更何况他有求于人,好的孬的都得笑脸接着。
“岂敢。”单手拎起摔在脚边的花七娘,郑璇含着笑,慢条斯理地进了门,目光扫过那动也没动过的红豆饭,轻笑,“大喜的日子,璇可不敢妄自搅扰陛下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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