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篇(第2页)
安托万打了个寒颤。他再迟钝,此刻也能感觉到火堆对面she来的慑人视线。朱利亚诺的眼神好恐怖,简直恨不得掐死他。他到底gān了什么,为何朱利亚诺这么敌视他?难道是不愿他学骑马?少年剑客抓耳挠腮。得想出个拒绝的借口才好啊!
呃我想还是不要了。您瞧!我们跑了一整夜,马儿也都累了,就让它们歇息吧!今后、今后有机会再说!
说罢,他胆怯地同黑发年轻人对视。两人眼神一接触,立刻像点爆了炸药桶。朱利亚诺愤怒地朝火堆丢入一根树枝,噗的一声,火焰窜起,火星四溅。他恼怒地起身,回头抓起铺在岩石上半gān的衣服,套到身上。
我去前面看看,他低吼道,前面似乎有瀑布,我去探路。
他马马虎虎地穿好衣服,连前襟的扣子都扣错了,可他不以为意,气冲冲地走向溪流上游。树林茂密,虽然已是秋日,但还没开始落叶,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huáng绿相间的枝叶间。
诶,朱利亚诺忘记带剑了,他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安托万明白自己肯定惹恼对方了(虽然他完全搞不清缘由),战战兢兢地问恩佐。金发男子原地坐了一会儿,仿佛在享受秋日的阳光,接着缓缓起身,穿上尚未晒gān的衣物。
我去找他。他说,施施然地也往上游去了。
他一走,安托万就手脚并用地爬到雷希身旁。诗人先生,朱利亚诺好像很讨厌我,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
诗人半阖着眼睛,抚摸鲁特琴的琴弦。这不是很正常吗?
此话怎讲?
您不可能让世上所有的人都喜欢你。即便是圣人贤者,也总有那么几个人讨厌他。所以遇上一个厌恶、敌视您的人,岂非再正常不过?
安托万很是委屈。我承认您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惹怒他了?还有,朱利亚诺和恩佐是不是在闹矛盾?好像突然之间他们的关系就变得很差。到底发生什么了?
诗人继续把玩他的鲁特琴。这不是很正常吗?
此话怎讲?
即使是父母子女、兄弟姊妹、情侣夫妻,偶尔也会吵架。世上怎可能有完全融洽相处、毫无矛盾纠纷的两个人呢?所以他俩之间产生不愉快,岂非再正常不过?
我承认您说的有道理,可是安托万挠挠头,感觉这种对话似乎已经进行过一次了,唉!您见多识广,我说不过您!是我思想浅薄!
诗人轻轻chuī去琴身上的几粒微尘。这不是很正常吗?
此话怎讲?
因为我的见识就是比您广博呀。
溪流上游果然有一座瀑布。
白色的水流从悬崖上落下,宛如一匹舞动的绸缎,流水坠入崖下的深潭,再化作若gān条溪流,淌进树林中。距离瀑布尚有一段路程,隆隆水声便让朱利亚诺觉得头疼了,真不敢想象到了瀑布下面会是什么情景。大概,他猜,就像无穷无尽的霹雳在耳边炸响那样吧。
瀑布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他根本没听见自后方靠近的脚步声。等他发觉异样时,那人已经到了他背后,冷不丁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朱利亚诺倒抽一口冷气,以为遭到敌袭,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这才想起佩剑都放在原地,根本没带来。他迅速向前一扑,侧面滚地,拉开距离,防止敌人进一步进攻。等他爬起来,才发现偷偷接近的不是别人,正是恩佐。
你来gān什么?他直起身体,拍净衣服上的尘土,没好气地问。
刺客找了棵树,懒洋洋地倚在树上。这儿又不是你家的地盘,凭什么你能来,我不能来?
朱利亚诺双手叉腰:奇了!缄默者大人事务繁忙,竟然有闲情逸致来探路?不去陪你的新宠儿安托万吗?
恩佐卷起自己的一缕金发:萨孔阁下才是,一直同那位吟游诗人眉目传情,打得火热,我还奇怪你怎么舍得离开他呢。
朱利亚诺脸上一烫:你、你瞎说什么!他期期艾艾地自我辩解,我跟雷希才、才没有我们一直在聊艺术!艺术你懂吗!
那么我跟安托万也只是闲话家常而已,你激动什么。
闲话家常?!缄默者不是不能说谎吗?这人怎么睁眼说瞎话呢!他那叫闲话家常?都开始打听彼此的师承流派了,这也能算家常?再闲话下去,他是不是打算直接收安托万做学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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