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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他踹了那犯人一脚。
我们去哪儿我我没犯什么事
你走运啦,提蒙!有人要保释你!狱卒嘻嘻笑着,故意用铁棒抽打提蒙的手臂,犯人像瞎了眼的老鼠似的跌跌撞撞。
保释我?
你怎么认识那位有钱老爷的?啧啧,我怎么就没这么好命,遇上这种贵人!
狱卒押着犯人离开地牢。提蒙入狱时身无长物,所以也没有可以领会的东西。狱卒直接将他jiāo给保释人——一名发色缤纷多彩的年轻人。
年轻人谢过众位狱卒,转身朝提蒙做了个手势,让他跟自己一起走。提蒙完全懵了,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可他别无选择,是这人出钱保他,除了服从他的命令之外,还能怎么办呢?
年轻人领着提蒙离开监狱。提蒙忐忐忑忑,当他们进入赞诺底亚的码头区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您到底是谁?为什么救我?
年轻人拉起兜帽,遮住自己夸张的发色。您不必知道我的名字。就当我是个路过的好心人吧。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您叫提蒙,对吗?曾经是‘三色堇’号的舵手,后来在‘繁缕’号上做事。
提蒙脸色一暗:对,可是我已经被‘繁缕’号开除了。
为什么开除您?
他们说我疯了。
可我觉得您挺正常——我们何不坐下谈呢?
年轻人转身走进一家廉价酒馆。提蒙咽了口口水,快步跟上。酒馆破破烂烂的,低矮的天花板上垂着昏暗的灯,灯光不及的角落传来老鼠跑过的窸窣声。女侍者没jīng打采,化着艳俗的浓妆以遮挡脸上的麻子。两人坐定后,年轻人点了两杯椰枣酒。提蒙希望他最好能付账。
我来付账。年轻人笑笑,看出了提蒙的心思。
提蒙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年轻人默默将自己的杯子推到他面前。提蒙毫不客气,也喝光了年轻人的酒,于是他不得不又叫了两杯。
贪杯误事,难道您喝多了,在‘繁缕’号上发酒疯?
妈的!才不是!我以前从不酗酒!迭戈·贡贝特那狗娘养的小人!他说我疯了,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提蒙懊恼地叫道。
他为何要污蔑您?
提蒙抬起浑浊的双眼:他的那艘船,‘繁缕’号,就是‘三色堇’号。我知道,噢我知道!外表可以改头换面,但内里还是一样的!我是舵手,我在‘三色堇’号上gān了十年,我一摸舵轮就知道了!舵轮的手感不会骗人!
可我记得‘三色堇’号被海盗劫走了。
你还不懂吗?迭戈·贡贝特和海盗是一伙的!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
去年chūn天,‘三色堇’号航行时遇上海盗,他们啊可是最最凶残的匪徒,血管里的血像冬天的海水一样冷。我们已经投降了,可他们还不罢休。他们占领船只,夺走货物,然后bī船长和所有船员跳进海里自生自灭。如果附近有岛屿那倒还好,那可是在大海中央!我们只能在海里漂流,后来还遇上风bào,其他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有我侥幸活下来
后来您就被‘繁缕’号雇佣了?
没那么快。当时海盗猖獗,好多船只都不敢远航,码头区挤满了失业的水手,我哪找得到工作。直到今年夏天,苏维塔将军率军前去剿灭海盗,船运才渐渐恢复。我是那时被贡贝特雇佣的。他跑的航线和以前‘三色堇’号一样,没人比我更熟悉这条线路。可我一摸到舵轮就觉得不对劲了。舵轮的手感和‘三色堇’号一模一样。你明白吗?世界上没有两个全然相同的人,也不可能有两艘一样的船。就算是同一个造船厂的同一批工匠用同样的材料造出的,也会有区别。我敢肯定,‘繁缕’号就是‘三色堇’号。迭戈·贡贝特一定和海盗有所勾结。你想啊,海盗抢来那么多船,哪能全用上?多出来的船怎么办?只能卖掉。有些人专门gān这种行当,从海盗手里低价买来船只,改头换面一番,就成了一艘新船。贡贝特gān的就是这种脏活!
可我听说,贡贝特的商船是从本地正规造船厂里出来的。这种事只要去造船厂查验一番就知道了,怎能瞒过世人的眼睛?
那那那就是造船厂的人和海盗有勾结!仔细想来,造船厂更可疑!他们行事再方便不过了。从海盗那里买来船只,送进自家的船坞,偷偷改造没人会发现他们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