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篇(第2页)
壁画最下方还有配有一行文字。安托万瞪着它看了许久,说:这些字母拆开我都认识,合在一起就不认识了。
这是古代帝国语,现代的通用语——也就是帝国语——是由它发展而来的。朱利亚诺解释。
安托万崇敬地望着他:你看得懂?
朱利亚诺骄傲地轻哼一声:当然。古代语可是贵族的必修课。这行字的意思直译过来就是‘七勇士’。
七勇士?可画中只有六个人,哪来的七——啊!我知道了!安托万叫道,我知道这幅壁画说的是什么故事了!
你知道?朱利亚诺狐疑地侧目,心想你连古代语都一窍不通,怎么可能知道古代壁画中的典故?
是达理安大帝和勇士们相遇的故事啊!还编成了诗歌呢!雷希唱过!安托万兴奋地指着壁画最上端的人物,你们看,这个人就是年轻时代的达理安大帝,他在一个雪夜的酒馆中与众多勇士相遇,这就是命运的开端。这个灰发、穿斗篷的人是灰翼城的格拉多,他是达理安大帝手下的第一智将,后来还成了帝国宰相。这个脸上有刀疤的是冰封港的凯斯勒,他号称帝国第一猛将,所向披靡,敌人闻风丧胆。这个背着弓箭的是神she手奥尔梅达,据说他可以在一轮之外she中大雁的眼睛,达理安大帝对抗旧帝国的最终战,就是他将昂弗拉曼大公一箭she落马下。这个身穿蓝衣的是湖中女巫阿芒迪娜,她在‘极夜之战’中为保护达理安大帝而牺牲。这个身背双剑的就是‘背叛者’海瑟瑞尔,他智勇双全,却野心勃勃,在大帝登基后地位未稳之时掀起叛乱,妄图取而代之,最后被达理安大帝率军镇压。
安托万最后指向壁画左下角的空缺:这里这里应该还有一个人物——白龙神雷什塔尼。它化身人类女子模样辅佐达理安大帝,可最后大帝却禁止人们提起它。我想这幅壁画中本来是有雷什塔尼的,但因为大帝的诏令,才不得不将这部分剥去。
如果这是讲述达理安大帝故事的壁画,那么这座陵墓里长眠的就是达理安时代的某个人?朱利亚诺问。
安托万没有回答,而是跑向厅堂另一边。在《七勇士》对面的墙上也有一幅壁画,墙上镶嵌的炼金灯球将它照得清晰可辨。画中依旧有达理安大帝和五位勇士,只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坐在桌边,而是身处战场。画面正中央是达理安手持长剑与一名身穿黑色盔甲的人对峙,他的勇士们则分散在四周,对抗小兵:灰翼城的格拉多站在达理安后方,指着敌人,似乎正在出谋划策;冰封港的凯斯勒挥舞宝刀,将敌人砍成两截;神she手奥尔梅达向天空she出箭雨;女巫阿芒迪娜则升起水障,防御敌方的箭矢;叛徒海瑟瑞尔冲入敌阵,双剑下亡魂无数。画中有个地方剥落了,只剩空白,想必原本的位置应是雷什塔尼化身的女子。
壁画下方也用古代语写了一行字——初阵。朱利亚诺将它翻译出来,安托万立刻说:这幅画说的是达理安大帝和‘勇士’们第一次并肩战斗,对抗一名腐败的旧帝国贵族,就是在这场战斗中,他展现出非凡的勇气和才华,赢得众人的尊重。
他们向前走了几步,又有两盏灯亮了起来,照亮后面的两幅壁画。其中一幅名为《攻克拉维那城》,画的是达理安大帝身披锦袍,策马进入一座城市,背后跟着五勇士(和一个行走的空白),老百姓夹道欢迎。另外一幅名为《白昼永逝》,画的是冰天雪地之中,达理安大帝怀抱一名蓝衣女子。她颈上的伤口滴落鲜血,染红雪地,一只手无力垂下,手臂上画着蓝色的纹路。从服饰来看,她正是女巫阿芒迪娜。向来流血不流泪的大帝也为她的逝去而垂泪。
他们继续前进,接下来两幅壁画分别是《龙皇加冕》和《海瑟瑞尔的终末》,画的自然是达理安大帝登基和海瑟瑞尔叛乱的故事。
安托万一直盯着《海瑟瑞尔的终末》看个不停。比起加冕典礼,他对变节者的末路似乎更感兴趣。朱利亚诺走到他身边说:这个还有诗歌呢,我和雷希同台演出过,歌词都能背出来。
我当然知道。安托万蹙眉,可是你不觉得,画中内容和诗歌有些微妙的差别吗?
哪有差别?不是一模一样吗?你看,画中双方对峙:一边是戴王冠的达理安大帝,围绕在他身边的是剩下的三名勇士,后方则是他的千军万马;对面这个手持双剑的是背叛者海瑟瑞尔,背后他的是旧帝国乱党。有什么差别?
安托万指着海瑟瑞尔那一边上方的空白:这里的空白,应该就是龙神雷什塔尼吧。但龙神是达理安大帝的呀,为什么会出现在叛军那边?
这部分都被剥掉了,谁知道原本是什么样子。也许雷什塔尼是在进攻叛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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