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万手脚并用爬向他的背包,捡起散落四周的个人物品。
你gān什么!为什么要拿我的东西!还有没有天理!他一边叫唤一边将物品往背包里塞。
女人弯腰捡起脚边的一件东西,爱怜地抚摸它。安托万见状,不顾一切地扑向她:还给我!那是我的!
他的指尖连女人衣袍的边角都没碰到。女人双唇间泄出一丝轻语,身形瞬间消失,然后出现在石棺边。安托万扑了个空,láng狈地栽在地上。
女人无比郑重地将那件东西放在棺盖上。
还给我!安托万不敢上前,怕女人又使出什么妖法,只能跪在原地喊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你赔得起吗!
我当然知道。女人jiāo叠双手,垂首望着棺盖,这是‘费艾奥尔加’——霜雪的诗篇。
安托万瞪圆眼睛。你知道?不会吧
我曾亲眼看它被铸造出来,怎么可能认错。
但那把剑是九百多年前的你究竟是谁!
女人尚未开口,巴尔萨诺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对话:你是不是传说中的湖中女巫阿芒迪娜?
女人侧过头,望着墙上的壁画,过了好一阵,她闭上眼睛,微微点头。好久没听人这么叫过我了。
阿芒迪娜死于‘极夜之战’,你怎么可能是她?又怎么可能活了九百年?难道你死而复活,并且学会了长生不老的秘法?
女人自嘲地一笑:死而复活,长生不老可以说是这样。但那并非什么秘法,而是加诸我身的恶毒诅咒。
我不管是秘法还是诅咒,我只问你一句:你能不能复活他人?
自称湖中女巫阿芒迪娜的女人向巴尔萨诺走了一步,一向英勇无畏的海盗头子面对比他矮半个头的瘦弱女子,却害怕地后退。
我虽然足不出户,却知道岛上发生的大小事情。我知道你带着一位逝者。我无法复活他人。若你真的爱他,就让他永远地休息吧。若你们心中真的怀有真爱与信仰,将来必定有朝一日能在彼方重逢。
可是
将那伤者带上来。
巴尔萨诺暂且咽下怒气,走向大门口,扛着jīng灵返回远处,粗bào地将他扔到地上。伤者在昏迷中发出一声呻吟,但没醒过来。
你能治好他吗?海盗头子的语气相当不客气,治不好也没关系,让他暂时醒过来就成了。他是唯一的目击者,我有话要问他!
既然我让你们带他过来,就一定有把握治好他。
阿芒迪娜抬起一只手,悬在jīng灵身体上方。她手臂上的刺青开始发出微弱的蓝光,光芒qiáng度一明一暗,变化的节奏大致与人的心跳相当。jīng灵依然昏迷,额头沁出冷汗,脸上也浮现出痛苦神色。
巴尔萨诺紧张地问:你在gān什么?他会不会死?
女巫神态自然:我擅长操纵水乃至一切液体。他所中的毒也是一种液体,我可以将它从他身体中分解并提炼出来。
她纤细的手指时屈时伸,仿佛在弹拨空气中看不见的琴弦,又如人偶师傅以极为jīng妙的手法操控提偶的细线,而jīng灵就是她的乐器,她的人偶,在她不可名状的动作下痛苦地抽搐,四肢的震颤越来越厉害,像个癫痫发作的人。
突然,这种不自然的抽搐停止了。jīng灵的身体了无生气地蜷成一团,像是死了一样。巴尔萨诺倒抽一口冷气,就在他准备指责女巫蓄意谋杀的时候,jīng灵咳嗽了一声,随之吐出一口黑血。此后,他的呼吸平稳了许多,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
阿芒迪娜放下手,从jīng灵身边走开:成了。他很快就会苏醒,休息一段时日后身体便能康复,你们可以带他回船上,或者其他适宜调养的舒适地方。
恩佐蹲在jīng灵身边,探了探呼吸和脉搏,发现原本微弱紊乱的呼吸已经恢复正常,心跳qiáng而有力。女巫的秘法当真神乎其技,凡世的医术望尘莫及。
这一切,巴尔萨诺自然看在眼里。他亲眼目睹女巫施展法术,将剧毒从jīng灵体内bī出。看来只要有心,普通人想也不敢想的事,女巫就能轻易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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